她见齐云楚脸上闪过一丝痛楚,心中莫名的快意,挣出手来拿着一壶酒起了身,看也未看他一眼,摇摇晃晃向外面甲板上走去。

秋末的晚风很凉,尤其是此刻在江心,吹来的风刺的人皮肤疼。

只有身上疼,人的心才能得到暂时的快慰。

秦姒脱了鞋袜,踩在冰凉的甲板上,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她知道不该这个时候跟齐云楚发脾气,可是她心情实在糟透了。又见他非得抓着宁朝不放,心中烦躁。

难道他就是干净的吗?呵,青梅竹马,一句一个“阿姐”,叫得不知有多亲热,如今却在这里追究她,简直是不知所谓!

说到青梅竹马,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将壶中的酒轻轻倒酒江里,眼神里头一次流露出浓浓的悔意与思念。

我敬你。青梅竹马,这世上待我最好的兰景哥哥。

对不起……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穿戴整齐的齐云楚从船舱走了出来,见她歪着头靠在栏杆处,不知在想什么,神情哀伤至极。

他心疼了。不管今晚她为了什么不高兴,他都觉得心疼。

他缓缓上前将她拦腰抱起,“对不起,我不该质问你。可我,没有办法。”

怀里的女子眼神空的厉害。良久,她回过神来,抬眸看着他,“我冷了,回去吧。”

齐云楚点点头,命人折返。

大约一刻钟的功夫,船只已经靠了岸。两人上了岸,齐云楚原本命人牵马,可秦姒却不想。

现在,她只想徒步走回去,借着这一段路,来调整自己混乱的心。

齐云楚自然什么都依着她,小心窥探着她的神色,悄悄去牵她的手。她的手很小,有些凉,很柔软。可仔细一摸,手指关节处有一层薄薄的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