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还是那张脸,可与之前的小七亦然是截然不同。

她静的很,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偶尔扫过来的眼神,流露出齐云楚从没有见过的神情。

无悲无喜,看他似众生蝼蚁,与看一棵树,一朵花的神情并无不同。

这样的眼神让齐云楚无所适从。

待她吃完了粥,喝完了药,齐云楚替她擦拭干净脸庞,掖好被角,一言不发的坐在床边,等着接下来她说的各种可能要置他于死地的话。

可他的小七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什么也不说。

齐云楚想要跟她说,虽然一开始将你当成了细作,当成了替身。可后来我与你这般,是真心想要同你好。

他想说,小七,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从未有过的喜欢。

他还想说,只要你肯原谅我,我愿意一生一世的对你好。

这些话若是在那些还未来得及寄出去的信没被瞧见时,多容易说出口。

可偏偏被她瞧的一清二楚,一句喜欢,转了一圈便不值钱了。

不值钱的东西,配不上他的小七。

他的小七也不屑于要。

齐云楚思及此心中悲痛万分,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所有发生过的事情成了既定的事实。解释也不过是为了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替自己开脱。

他活了近二十年,自记事起,从来不会为自己做的任何错事找理由开脱。在他心里错了就是错了,所有的理由不过是为了自己更好过些。

他对待自己是这样,对待旁人更是这样。只是像他这种一直严于律己的人,做错的事情少之又少,开脱的话更是说都未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