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这么看着他的时候,好像他才十岁的模样,生的十分精致,一点儿也不像个男孩子。如今瞧着,长相更盛从前,可眉宇间却半分女气也无,就好像一把已经磨砺了十几年的宝剑,只待出鞘时震慑四方。
他与自己年轻时候极为相似,对于这点,齐濯甚感欣慰。
只是,他总这么不待见自己。进来这么久,他低垂眼睫,紧抿着唇,看都未曾看过自己一眼,怎么瞧都不像似父子,却像是仇人。
好在这些年,齐濯都已经习惯了,不以为意。
他率先开了口,“言溯将你教的很好。”
他提到言溯,齐云楚就不得不开口,点点头,“确实如此。”
齐濯长话短说,“下个月便是你的及冠之礼。你应该已经知道我将凝儿从邺城叫回来是什么意思?”
“我不喜欢她。我的妻子只会是小七一人,此生非她不可。”
齐濯皱眉,“你才认识那个叫小七的几天,怎就知道一生一世?”
齐云楚道:“父王不也是才认识了我母妃几日,便将我母妃强娶了回来吗?”
“混账!”齐濯见他提起亡妻,瞬间变了脸。端的是雷霆之怒,一双狭长的眼眸瞬间凝结了万年寒冰,割的齐云楚心里身上都有些疼。
“她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如何与你母妃相提并论。你母妃出自名门,钟灵毓秀,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出一个如她那般的女子。她能成为我的妻子,是我齐濯一生之幸!至于巧取豪夺,我与阿妩之间的感情,还轮不到你区区一个黄口小儿来置喙!”
“我娶谁,将来要跟谁在一起,您说的也不算!”
“你——”饶是习惯了他的冷言冷语,齐濯还是忍不住气闷。
两人一时谁也没有说话,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剑拔弩张,像是两个成年男人之间的对决,全然没有父子之间的亲情。
齐云楚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犹如泰山压顶一样的窒息感朝他汹涌袭来。
只要他站在在这个男人面前,他的人生仿佛永远停留在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