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王点点头,挥手屏退了御医。身侧的侧妃赵氏忙安抚道:
“既御医这样说了,王爷且安心罢,您也在这里熬了一宿了,且要保重身子才是啊。”
南平王以肘撑在小几上,阖眸捏了捏酸胀的山根,整个人看上去既消瘦,又落寞,似乎很是疲倦,
“峙儿年幼便没了母亲,我又对他太过严苛,如今剿匪平乱的事都交于他,才会令他陷入险境。”
赵氏拉过王爷的手,“王爷那是对世子寄予厚望,希望他多加历练,您不必自责。”
“许是我逼他太甚,为了我的野心……”
“王爷。”
赵氏急急捏了捏他的手,压低声音,“开弓没有回头箭,您就世子一个儿子,您这也是为他筹谋,他会明白的。”
“若是他因此有什么不测,我要这天下有何用?”
“怎会,吉人自有天相,连御医都说了,世子月余可愈。”
赵氏望着南平王,语气添了几分关怀,“您身子骨不好,妾身陪您去歇息,也让世子好生静养罢。”
说罢赵氏搀扶起南平王往外走去,路过李管事身前时,她停下脚步嘱咐道:“且挑几个稳妥的人,日夜守候世子,若有懒怠,唯你是问。”
“是。”
李管事恭谨应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院子,院儿里又恢复了寂静。
天际已然微微有些泛白,院儿里只余李管事,夏竹悦和几个近身伺候的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