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夏桃欣再三遣人来报,说是有了夏竹悦的行踪但求一见,他是不会来这种无聊宴会的。
悦儿……
魏峙心中钝痛。
他万万没想到,曾那样百般依附于他的她,竟然敢不告而别。
往事历历在目,无论他怎样待她,她都欣然接受,她是那样的娇软听话,望着他的眼神永远是崇拜爱慕,对他说出的话语永远是甜言蜜语。
她会为他绣香囊,竹雀相依的图案,他以为那是她心底小女儿家的爱意。
他偶尔外出,她还会写些情诗托人送来,桃红的信筏上诉说着纸短情长,熨帖着他孤寂多年的心。
然而,当他为了她提前结束平乱奔回王府时,留给他的,却只有一室空寂。
呵。
所以,在写下横也丝来竖也丝。(1)这句诗时,你早已盘算好了逃走的路线是么。
所以,你的刻意接近,你的柔情蜜意,你的风情婉转,都不过是曲意迎奉的把戏是么。
那么夏竹悦。
我呢?
我又算是什么?
一股淡淡蔷薇般的气息隐约浮动在鼻尖,唤醒了陷入往事的魏峙,令他想起她的一头青丝上,也总是有着淡淡的蔷薇香气。
他抬眸间,瞥见厅堂门口的小婢女,恍若有种看见夏竹悦的感觉。
那小女婢女头垂的低低的,怯怯地站在那里,像极了曾在他书房前罚站的她,也是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