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巧颔首的人就这么静静等着,细听着屋外的动静。没过多久,出了门的人便走了回来。
听了外头之人的来意,粉兔子羞红着耳朵整了整衣衫,被人抱去了外间。
一盏茶的功夫,太医院副使总算见到了此行要诊治的对象,道了声安。
原准备起身的木槿被人轻轻地按了下来,站在她身侧的人放缓了声音,开了口。
“内子身体不适,礼数便由我替她全了,请郑副使勿要见怪才是。”
温鸿阑对面之人连摆了摆手,“无妨无妨,大人年少有为,一入官场便已是从五品之位,下官阶品在您之下,还请温大人莫要折煞老夫才是。”
“副使哪里的话。内子当初不慎在脸上留了疤,遍寻良医而不得法,我闻副使美名已久,这次总算得以相见,也算全了我一件憾事。”
被他一通夸耀的人有些不自在,连连点头,也没多浪费时间,在对方的注视下开始了诊治。
站在一旁的人仔细打量着他脸上的神情,不知不觉间,自己的脸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等隔着帕子诊过脉,诊脉之人脸上已没了最开始的轻松之意,眉头紧皱,嗫嚅了两下,似乎不知如何开口。
木槿看着对方这神情,原有些雀跃的心情也彻底沉寂了下来,无措地往自家夫君那望了望,被他牵住了手。
“副使……”
“我有一事,想要问大人。大人是从何处听得我的消息的?”
温鸿阑定了定神,迎着两人疑惑的目光,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明白。
郑悬抚了抚长须,了然地点了点头,“温大人所言我已知晓了。我那师弟确实是受了谢大人的恩惠,效力于他门下的。大人既已寻过他,尊夫人脸上的疤却依旧未曾消去,想必是接受不了我那师弟的法子,不想让温夫人受那等苦楚,这才拖到了如今,可……”
“恕老夫直言,我们师兄弟二人,医术相差不大,不过是下官的手段要温和些罢了。若夫人的疤想彻底祛除,那就势必要将结痂了的伤口重新……再辅以疗伤的药材,假以时日,便能恢复如初。至于要不要这么做……下官只是个医者,等大人拿定主意,再来寻我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