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看到他这一刻的反应问。
“不管你的事。”
看他突然反应这么大。某个望着他的太子明显并不懂他为什么生气。但顾东来却也不想解释,一脸抵触地沉默了,又继续冷着脸像赶鸡一样用手驱赶那只鸟。
可他这吓唬招用来恐吓人,还有用,恐吓小动物却明显并不能奏效。
偏偏对于他这样长久以来杀人如麻,冷血无情的魔,其实已经很久并不能真正接近一些像这么幼小脆弱的生命了。
哪怕,他心里想接近一点……也不可以。
因为在他那双沾满了残暴残忍杀意的手中,他的内心其实已经不能控制自己对于一切正常生灵的接近,这些……也都是……都是外面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害的。
而感觉到陷入自我厌恶和对他人厌恶的双重情绪中的顾东来抵在床单上的一只脚面对那只鸟神经质又焦虑狂躁地向后一缩。
那只像是很喜欢他,所以扑腾着翅膀的小灰雀朝前在床上蹦了蹦。
“啾啾——啾啾——”
眼前,这小翅膀扑腾着朝他张开,鸟喙很小很尖,羽毛下的身子圆滚滚的小灰雀还在向长发男人一跳一跳地靠近。
它一点都感觉不到对方一抬手就能把它捏死。
只是单纯而天真地在这个‘大同类’周围来回蹦跳着,还在试图扬扬小脑袋靠近着眼前随时随地会发狂的长发魔头,像见到了爸爸一样想亲近他和他亲密一点。
这来自于一个小生命的步步紧逼,简直令他心里烦的想直接杀人。
顾东来抱着头死死盯着这一幕牙齿咬紧,脑子很乱。有杀人时鼻子边上散发的可怖血味,还有一次次把这一只手掌恶狠狠埋进别人胸膛时那种无比逼真,夺走生命的触感,却唯独没有触碰这样小生命的慈悲。
自己会杀了他,伤害他……他不能……不能靠近……绝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