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声。不要胡言乱语。”
这话,他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但帝释早料到他会是这个凶巴巴的口气也没有被怕。
而是换了个方式,调转了个方向,用杖柄一头在他面前的地上划拉起了字迹。接着,更是大咧咧地把法器和主人的‘对话’第一次展现在了彼此面前。
【“你,准备,药,为什么,不给,他。”】
【‘要是,想受的伤有没有事,可以,打电话。’】
【‘听说,曾经,放弃成佛,留在人间的人,肉身都会,留下满身病痛,而且,那个,还不是人,有些生灵,是很脆弱的,虽然,他,和你一样也很凶,可,受伤肯定,还是很难受的。’】
帝释在地上写出的对他行为的疑惑。那字就像小朋友一样,歪歪扭扭。但它说的‘他’是谁。这一主一杖都一清二楚。可方定海却不想。不想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从一开始,他身上的因果就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这种不知名的抗力所更改了。
就像他三师兄方海问临走时说的那样。俗事并不利于他的修行,从一开始就定下的欢喜之禅也意味着他和顾东来必须在有了情之后,放下情。
而他从最初下山时只想速战速决立刻回去,心中也完全地不想和世上任何人扯上关系,到现在已经方方面面都和俗事牵扯了,其中很多事已经改变了。
现在回想,最初令他改变主意的开端。恰恰就是在当初他被女具追杀掉落在有一个人车上的那一次。
原本,那一晚修行之人的一场互救。当碰巧在对方手中得救后,连方定海自己都没有当真。
可就在他想着用阿伽陀药还有其余作为报酬,就可以令这场对方临时起意的互救偿还清楚时。当时,身处于那个人和那个秘书另一侧的他却无意中听到了一段对话。
【“老板,我得和您先说啊。”】
【“听说,这出家人一般命都硬,和尚命这个可不是白说的,搞不好还克亲人,您还是小心点,别想玩玩最后……”】
这话,作为和尚,或者说作为一个自小就被丢弃了的人的他听过很多次。
事实上,他也没有有意想去听。而是因为用惯了法术的人总会对声音尤其敏感一些。少年时,他还在龙泉山上时总也会见到许多香客。那些偶尔会带着一家三口上山来的常人,令他意识到为什么师傅从来不提他的身世。
他也早已经习惯了作为一个常人眼中的不吉利的人,他人对自己的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