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笙早已经蓄势,说完这句便迅速起身要下榻,却被人手疾眼快,一把拽回来抵在了榻上,她自以为得了天子一诺,便胜过免罪金牌,被人困在榻上,面上仍带了笑意,“圣上息怒,是臣妾错了,您别同我一个小女子计较成不成?”
她简直就像是蛊惑人的妖精,圣上瞧她这般口是心非,表面苦苦哀求,实际上十分得意,哪里有半分认错的悔悟,本来今晨情动,怜她初次也不好强求,现下看来,倒是这姑娘自己说谎了。
明明还能容纳得下,偏偏不肯侍奉。
圣上尽力克制着自己不去瞧这妖精有多么动人,他平静地去拿了药膏过来,叫她躺好,“把药上好,咱们就出去,过几天再叫太医院送一盒过来。”
苏笙偷偷瞥了一眼圣上那处,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动,因此也就放心了几分,她戏弄了皇帝,反倒要叫圣上来亲自服侍自己用药,心下有少许不舍,“您放在那里,我叫藏珠进来服侍就好了。”
“你愿意叫一个未嫁女瞧见朕现在的模样?”圣上既然打定了主意,那就容不得她拒绝,“人心难测,阿笙不怕别人生出些别的心思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圣上浴衣的领口处已然微微敞开,好像还被汤泉打湿了几分,他平日帝王常服只衬托君王威严,如今这一身闲散装束倒显出与往常不一样的魏晋风流之态,苏笙抬眼瞧见都有些愣了,她含羞默许了天子的动作,后宫所有女子都是皇帝的,她与藏珠虽好,但同样也得有分寸,夫妻之间远比主仆更亲密,既然圣上有心服侍,便也就随他好了。
苏笙乖乖地合上眼睛,像是从前藏珠替她上药时那样,打算小憩片刻,然而等这特制的药物刚刚送入,她突然就僵住了。
“圣上,您这是………”
平常惯用的送药之物,可没有这么叫人害怕。
“知错固然是好,可也不能不罚,否则长此以往,岂非所有人都敢顶撞朕躬?”
圣上擒住了这姑娘,他逗弄她道:“朕就罚阿笙替朕生一个孩子罢。”
苏笙百口莫辩,她微微慌乱地向后挪身,再没了之前的促狭,“郎君,可我是认了错的,不该从轻发落么。”
“这已然是酌情减过的处罚了。”圣上存了亲近的心思,连这种不持重的话说得也是面不红心不跳,“否则就得是两个小娃娃了。”
“可您是答应过我的……”她抱有最后一点幻想,“君无戏言,哪能出尔反尔呢?”
“阿笙,郎君教你一个乖。”温热的气息洒落在小姑娘的眉心,待到察觉出她亦情动,圣上方才徐徐而行,他含住了苏笙的耳垂,引得这姑娘颤栗不已。
“男子在榻上的话,有许多是当不得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