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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苏笙突然被她说中心事,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我什么时候说要生你的气了,瑶娘出身温氏,你要是想做太子妃,殿下恐怕都要把储妃的名位捧到你手边上,哪用得着这样?”

太子现在对温家很是有兴趣,温舟瑶要是肯点一点头,还有她什么事情?

“我不过随口说说罢了,现下又没别人,你害羞什么?”温舟瑶倚在她的身边,看见苏笙绯红的双颊,忍不住口上花花:“阿笙不必呷醋,像你这样的娘子,就是叫人舍天下而取美人亦不觉得痛惜,东宫怎么舍得丢开手,娶我这样一个既不贤惠也不温柔体贴的女郎?”

“那是因为阿瑶你没有真正拥有过天下,圣上为了坐上那个位置有多不容易,岂会轻易为了一个女子舍弃?”

苏笙看见温舟瑶惊异的目光,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态,“就算是圣人疼你,可你这样私下编排天子,罪名很是不小。”

“你今天怎么霸道起来了,本就是随口一说,表叔都不在意这些虚名,你替他担忧什么?”

温舟瑶托着腮倚在案几上慨叹道:“东宫的长子都有了,表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要纳妃。我听阿耶说,明年选秀,泰半是为了太子,表叔自己倒没有什么纳妃的心思,清心寡欲得很。”

她突发奇想:“阿笙,你说陛下该不是为了安定东宫的心,便不打算再生育皇嗣了罢?”

表叔待东宫也算是极好了,贵人们都在斋戒,圆空禅师却在佛寺饮酒排遣寂寞,这是多大的罪过,只因为圆空禅师已经圆寂,卢氏是东宫的嫔妃,圣上竟这样轻易地放过去了,要不是英宗德妃长得确实不怎么出众,她都要怀疑当年圣上是否曾与英宗德妃春风一度才有了太子。

“阿瑶越说越不像话了,亲生的也没有这样的疼法,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东宫在圣人心中的份量了。”

若说疼太子一事,本朝该是文皇帝为最,但他再怎么疼爱孝皇帝这个长子,也没说过会因为这个儿子不再与顺圣皇后生养。

御座上的那人面上倒是清心寡欲,装得竟真像一个俯瞰芸芸众生的天地圣人,但苏笙自己切身感知过的几次……还是极为热切的。

“人食五谷,哪能没有俗念,只不过有些男子善于作伪罢了。”苏笙将她拥得远了些,“你再说这些不正经的,便别挨着我。”

温舟瑶隐隐觉得今夜的苏笙似乎有些不同,素日谈论到圣上时,她总是像个锯嘴的闷葫芦,要是真的不愿意说,就干脆紧闭着嘴,叫她自己没了兴致,自然也就不说了,可今夜明明是表叔叫她来陪着自己,但是苏笙自身的火气反而大得很。

说起太子她倒是不怎么在意,反倒是提起圣人来,阿笙明显话多了一些。

“阿笙说的很是,圣上坐拥天下春色,表叔又不是木头,偶尔也是很解风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