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到底不是真正的佛门弟子,虽自矜君王的身份而不愿意对女子用强,然而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圣上也不愿意委屈自己的心意,他语带怒气,却又舍不得这片温柔乡。
除了月信之外,从来没有后宫中人敢拒绝君王的临幸,她先起的意,在这种紧要关头,又突然就要停下来?
“臣女岂敢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苏笙的手抵在圣上的肩上,药效使她想叫人靠近些,然而想想后果,她最后还是将皇帝推远了一些,“陛下身为圣可汗,如日月辉照四方万国,因一女子而行背德之事,岂不是令圣名有污?”
她只有在失去神智的时候才是那样热切妩媚,稍微清醒一些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背德……历来君主推崇以仁孝治国,两人之间相隔的不是天子常服与女郎的缁衣,而是东宫与礼法。
他低头望着这个女子,周遭暖香浮动,让人忍不住想沉进去。
但这份无双的姝丽绝色被他亲口许给了太子
没有尝过荤腥的滋味,便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太过渴求,他从前倒也还好,今日这样急不可耐,也是有外力所致的缘故。
其实就这样幸了她,也没有她想的那样严重,对皇帝来说不过就是御案上多几本奏折的事情,臣子们总不可能以此来定天子的罪,然而苏笙身处在这样的位置,逢上的又是自己,自然是要她来背负骂名。
皇帝怎么会有错呢?即便是真的有些什么,前朝的那些言官和后宫的女子也不会认为这是天子的错误,而是会把过错归咎于一个女子,她是祸水红颜,是离间天家父子的元凶。
她的位置、权势、手段都不足以承受天子一时之幸带来的后果,太子到底还是她的未婚夫婿,他强纳了三郎的妻子,父子从此必然生出嫌隙,无论如何遮掩,后面的事情都不好收尾。
圣上从那种迫切的想法中缓过神来,他本来也没有在佛寺,特别是在为大圣皇后忌日斋戒沐浴的时候临幸女子的打算,即便出口责问,也还是起身稍微离远了一些。
“既非心甘情愿,朕也不愿勉强于你。”皇帝虽仍有情动的心思,但还是吩咐人去请了太医来,“你身子不适,便早些歇下罢。”
他耳闻过一些前朝的宫廷逸事,君王驾临的宫殿总会燃起助情的香料,令人心旷神怡,然而却也容易叫君王享祚不长。
虽然本朝没有这种规矩,然而只要皇帝不怪罪,有些嫔妃还是会用这些香料做做文章,希求皇帝一夕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