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灯被放在了小舟的船板上,映木映水,唯不映人。
柳离便顺理成章地接过了灯,提在手中,随后看到宁子笙将那颗果实藏进了袖中,嘴角仍是?一丝情绪也没有。
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回去吧。”她试探着道,“既然找到了,也不在这儿多留了,还?是?说你想……”
“嘘。”
宁子笙说。
为?什么……
王莲明明是?夏日开花,秋日结果,花果不同期,究竟是?怎么会在此?时结出已经成熟的果实的?
面前白净的手宛若和十年前的某一刻相重叠,那日下着小雨,她头戴斗笠,亦是?为?面前这人撑了木筏;摘了一朵花,别?在她鬓边,不被世俗纷扰所困,如人间仙境。
别?着花的那人狡黠地贴着她,悄声扬言,待到秋来?,要把王莲的莲子一夜之?间全采光,送给她吃。而在时隔已久的现在,她兑现了自己的承诺。满湖的王莲仅结出了这一颗小果儿,正被宁子笙紧紧抓在手心?里。
正如眼前人一样,全天下独一份的她,正在自己的面前,忐忑地等待宁子笙的回答。
良久之?后,她方低声道:“好,我们回去。”
船桌轻动,小舟从去处,回到了来?处,人亦如此?。
可明明什么都没变,可心?却?如这骤然被搅乱的一湖水,久久难以平静。
夜深得不知究竟再过多久便就要天亮,可有人还?是?没有睡。
明明近得不能?再近了,却?什么也没有做,就之?时那样鼻尖对着鼻尖,脸贴着脸,毫无温度地亲吻,浅尝辄止,却?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