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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偶身上的数根线被操偶人灵活地在?手中握着?,木偶无法拥有自?己的意志,只能被动地接受一切。

此刻她让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只要牵着?那根细细的线,就能带她去到任何想去的地方。

宁子?笙的唇就在?她耳边开开合合,再近一分则触到,再远一分又不具威胁,只是不上不下地停在?了那个微妙的位置。

“汴州不乏眼线。”

她的语调微微上扬,但并没有在?质问什么,只是如陈述事实般平静。

布带蒙上了柳离的眼。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下,蒙不蒙眼本没什么区别,更重要的是,又成了另一种工具。

束得面前人微微后仰。

宁子?笙还记得,太后死的那一日,她的人从巫人那里?搜出了许多古古怪怪的东西。如乌烟瘴气的鬼画符,如色泽黑暗的“长生不老药”,如能延年益寿的“仙丹”。

还有数个养着?毒虫的坛子?。

宁子?露这?个人没有心?,和太后早就貌合神离,她死了,她甚至一滴眼泪都没有掉,甚至饶有兴味地打量着?那些玩意儿?的全?貌:“我记得这?个。”

她指着?其中一个。

“她让我把淳宁的头发放进去,但我没照做。”宁子?露说,“谁能想到这?巫人真?有两把刷子?,凭空都能把人咒没,真?是造化弄人呐。”

没人敢在?她面前用这?种口吻提到淳宁,可宁子?露所说的事情让她无暇追究此种不敬。

疑窦就此丛生。

不止汴州,巫人逃窜数地,但皆一一落网。宁子?笙曾亲自?审过一两个,重刑之下,真?言流露。

——若是没有身体发肤为媒介,不论什么咒术,都是废的。

宁子?露甚至妥善地将当年的那一撮头发留存了下来,足以证明柳离根本不是因巫术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