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柳离但凡集中注意?力去想什?么事,便一阵恍惚,昨夜的梦魇不受控制地回到了脑中。
她无法?忘记,梦里的宁子笙恨她,那离去的身影和眼?前明明很?难过却强撑着的少女,渐渐重叠起来。
她们本就是?一个人啊。
“我也很?害怕。”柳离说,“害怕你会不再想见到我,会……一言不发地离开我。我也不知道昨晚是?怎么回事,但我知道,就那样把你撇下,绝不是?我会主?动做出来的事。你还记得吗?十二岁还是?十三岁那年……”
“记得。”
“我都还没说是?哪天呢,你答得倒是?快……”柳离还在努力回忆着。“不论是?哪天,我都记得。”
记得那年的中秋宴,她和她一同?躲在衣柜中,剩余的空间逼仄而狭小,她闻到她发上的香味,至今也没忘记过。
也记得小瑞和楚采女在得知她做的事时,纷纷指责她心狠,草菅人命。唯有她拉着她的手说,没关系,以后有我陪你一起,拉钩为誓。
那种不需要?理由?的偏爱,会令人上瘾。
还有十三岁的生辰,她送了她一张弓,她在檐下望着落雪,却只?觉得雪景再美,亦不如眼?前人明艳动人。
想一直看着她。
“不要?丢下我。”
宁子笙的声音轻得就像略过窗棂的风,来时无痕,去时也无迹,只?于在意?的人心上浅浅刮过。
可柳离却知道这话有多重。
“我发誓。”她说,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严肃且认真地看向宁子笙,“我不会这样做的。”
诚挚的心意?,无需通过语言传达,只?肖眉梢一动,指尖一触,便能懂得明明白白。
宁子笙相信她所看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