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宋福生放心钱佩英他们提前走的原因,有富贵在。
头车里,宋阿爷掀起帘子探头看一眼,放下帘子后,一边搓搓手烤火,一边和宋大伯、高屠户他们闲唠嗑道:
“不出门,还感觉不出来什么,一出门,这么近的路,我们都要被折腾够呛。就可想而知,富贵和忠玉他们啊,这常年的在外跑。”
宋大伯两手揣暖袖里,头上戴着带有铜钱图案的小帽,闻言道:
“恩那,咱家押运这钱,不好挣。没听家里孩子们说嘛,大冬天的,要是遇上刮冒烟雪的天气,在这荒郊野外干着急,拽不动牲口。”
高屠户打开装碳的笼子盖,捅了捅火接话道:
“那看来福生前一阵又给这些小子们涨工钱,不亏,太遭罪。
本来我还寻思,咋又给涨钱。
咱家就是够仁义的主家了,给管吃管住,过年节给礼,还管一年四季的衣裳。
那时我只寻思着,一人涨半两钱,听着不多,可镖局有多少人,福生嘴一张,各地工钱都要调高,万八千两就不见。”
前一阵,他家铁头好奇算过账,三舅一天支出是多少,就是挣不挣钱都要向外支出,大概每日是多少。
铁头和桃花当闹着玩似的算出了数。
小年轻没当回事,张嘴一说,不算不知道,却给他吓一跳。
头车里的老爷子们说起这个话题,感慨可多了,“是是是,这么一说,大冬天给涨半两钱就涨吧。都不容易。这种天气,一个没注意,打个出溜滑就得摔的起不来身。”
家里出过事儿。
这么大一摊子买卖,长年累月的奔波,怎么可能会一直太太平平。赶上点背,按住葫芦起了瓢,这面车翻砸伤几个,那面分店出事重伤几个。
只是家里小子们,包括宋福生很少对家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