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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陆畔弄完油布后,衙役又揉了揉眼:俺的娘呀,真是花样多,只住九日的考棚弄那么好作甚?

更让衙役开眼界的是,贵公子陆将军一看就是心里很有章程的人,什么都会,压根不用他帮忙,不像那些贵公子全靠人伺候。

那个锤子,在陆公子手里,就像拿根重量很轻的笔似的。

几下订好竹钉准备挂衣服用,三两下卷帘安上,原来的木板撤出交给他,可能是砖托与陆公子带来的板子有出入。

陆公子走出号舍,在门口随意捡快小石子,回过头擦擦擦几声,动静还不大,新板子就安上了。

陆畔不知衙役心里活动如此多,正将尿桶拎到卷帘外,拿出分隔木架,木架上面是脸盆,盆里有擦脸绢帕,帕子上押着他的牙粉、装洗脸皂角的木盒。

木架下面是尿桶。

将这些该摆的摆完,陆畔看了眼衙役,将卷帘拉上,这就代表他要睡觉了。

两块板子合上,褥子是毛皮垫子,身上盖的是锦被。

一笼笼一包包吃的,板子一合,实在是没地方安置,陆畔就摞在了考篮箱上,躺下时考篮在他脑袋左边。

一歪头,右边是生活包。

陆畔坐在板子上开始脱衣服,将外面的衣服挂在竹钩上。

他穿着里衣才躺下,嗅了嗅鼻子就去翻右边的生活包,从里面摸出个香囊扔在脚附近,这才蜷缩着躺下。

必须要蜷缩成一团才够他躺。

个头太高,真将腿伸直,脚就要在考棚外面耷拉。

困啊,眼皮一合,陆畔就睡着了,他只能再睡一个时辰就开考。

贡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