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国公府的马车出现,大门就得给打开。
那大门和旁边平民百姓走的角门,差距大着嘞。
犹记得曾经,她的粉头巾被衙役一把扯下,吓的她差些腿软。
来回赶车入城出城,也常常遇到被守门官差呵斥快些通过的情况。
你再看看现在,就因为她坐的是国公府的车,那些衙役一个个屏息静气站两旁恭送她。
车里更是有热茶,一盘新鲜的各色果子,一盘能闲嚼牙的果脯,能歪躺下的锦缎大软垫子,她手都不敢多摸,怕手太糙给划出丝线,车里冒着香气。
而不是她曾经赶牛车,风里来雪里去,老牛还边走边拉屎。
臭?
不是。
香臭倒是不打紧。
主要是需要立即停车,冻的哆嗦乱颤却要忍着冷,将手伸出,将牛粪蛋捡回。
牛粪蛋有大用处,不能白扔。
要不是后头,儿媳们舍得用布给缝了一个牛粪兜,她可能就会一直一路走一路捡。
谁也不知晓,马车里,马老太突然扯起衣袖悄悄地哭了。
别问她为啥要如此,理由太复杂。
有难以置信小孙女好像有一步登天的可能,从此就过上了坐这香喷喷的马车、吃那燕窝的激动。
不像她这个祖母糟心大半生的命运,也不像她娘钱氏,需要扛锄头和三儿共同白手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