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我们算过一年到头卖了粮,其实也攒不下几个钱。
要是遇上灾年,吃都吃不饱,更不用说卖粮换科考途中的花销啦。
所以有的书生会出现想下场去科考,却因银子不凑手,还要在家接着攒盘缠的情况。”
米寿微皱小眉头:“就这,咱还算他一次下场就考中。要是考不中,我刚才说的那些,从头再来一遍。”
宋福生疑惑:“先生讲这些做什么,你们一个个才多大。”
“是因为有人说闲话。”
“谁,啥时候,说你啊?”
米寿摇头:
“就前一阵,金宝哥哥我们几个和村里娃闹着玩,闹狠了,那家女人背后说我们也就是托生对了人家,要不是你有本事和叔伯能干,我们别说读书了,路上就会饿死。
金宝哥哥就要回家告奶,是先生听说后给拦住的,然后就讲了这些,意指我们真的要好好读书,多多惜福。”
钱米寿往前凑了凑,忽然拉住宋福生的两只大手,满眼真诚和佩服道:
“先生讲时,我就想起了您。姑父,你没娶上姑母前,是不是读书就那么费劲?”
娶上之后,他就晓得了,祖父说过,花了钱家不少银,那阵应是就不苦了。
宋福生翻翻眼皮,回忆了下,唉:
“恩,想念书要赶三十里路,村里没学堂,不像你们过条河就到。
过年回家,赶上下雪,三十里路走下来,一进屋像个雪人,冻的嘴打哆嗦,手僵硬,想喝口热水,抱饭碗都抱不住。
像这天不是那么特别冷了,屋里黑,为了省灯油,更是坐在院子里头学,手经常冻裂,脚冻的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