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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九族众位兄弟和“陆家军们”也不停冲岸边挥手。

去掉断胳膊断腿的,能挥的都在挥,都看不见了还在挥。

还是很激动,很感慨的。

从出发前准备,搬运地雷,在山上抓猪像得了癔症似的训练,偷偷摸摸混入粮队,一路吃瓜果梨桃。

连老农拒收金子,就死心眼的非要银子吊钱,他们大晚上的四处敲门想办法,找当地的小官员游说兑换,那一幕都忘不了。

再到杀人,毁尸灭迹。

一路混着血泪喊出我们来了,我们可下找到你们了,又被陆畔带着开了眼界,亲身参与一次大场面战役、

终于见识了什么叫大炮和火硝,要不然只给运弹炮没见过。那得多遗憾。

也清楚了他们和正规陆家军的区别,什么叫万人战争。

这一年啊,真是不白活。

从夏走到秋。

七月的风,八月的雨,秋天马上就要过去,搞不好到家时,正好听雪落下的声音。

宋福财裹着草席子坐在船尾,端着伤胳膊道:“这一道,真是跨过山跨过海,我啥都坐过。骡子、马、牛,这回又坐船了,”脸上露出挺稀罕的样子。

头回坐船,他可是正经的旱鸭子。

船舱里传出宋富贵的动静:“给我背甲板上去,我要去甲板上呆着。”

大郎在小声劝他:“叔,你就别折腾了,咱穿的少,甲板上冷的邪乎,”瞎嘚瑟啥呀。

到底没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