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我跟你们说,这一道要不是能开小灶,我就要挺不住了,太苦了。”
钱佩英将酱焖泥鳅往宋福生跟前推了推:“四壮他们更苦,富贵他们不得失血过多迷糊啊?我都下跪求过神佛,都后怕。你说死的那七十九人要是咱们家里人,你回头到家,怎么面对这一大家子人。”
宋福生边嚼饭边点头:
“富贵可不就迷糊,营养跟不上,今天压根就没起来,陆畔将自个的米糊糊给了咱家那些人,还准许那个任子浩照顾喂饭。医官也给熬了汤药喝。
就这条件了。
你们是不知道,人真是对比出的。
富贵他们就是挺高的待遇了。
那陆家军里有的才十六七岁、十七八岁的小孩,伤肉烂的,之前还没有药,都用没了。
今天我帮着用酒精棉消毒,那小孩不敢出大动静,怕挨训,眼泪叽里咕噜的掉,咬着帕子满头冒汗,别提了,我瞧着都于心不忍,就得下狠手将腐肉彻底剜出来,哗哗淌血也比丢命强。”
宋福生又瞅眼女儿:“茯苓,你这回可真是积福了。”
“爹,那我要不要再做些?”
其实宋茯苓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百分之多少的酒精,能不能起到真正的消毒杀菌,在此之前她都很含糊。
咱不是学这个的,还没有量杯,比例掌握的就不是那么准。
但是富贵叔他们试过了,好像还行的样子。
“别了,就这些吧,再多了陆畔贼尖,心还细,该发现了。”
宋福生端着空盘问钱佩英:“没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