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福生走过来说:“坐啊,咋都不敢动筷?”
有好几个汉子大笑着说:
“不晓得该吃哪个。”
“连见都没见过。”
“兄弟,你说对了,真不敢乱动,肚子里没啥油水,冷不丁吃怕拉肚。”
宋富贵:“我从来也不敢想,能吃上这样的大鱼大肉,我寻思我临死前也吃不上了呢,只能盼着俺家几个蔫吧上坟烧。”
宋阿爷闻言瞪眼睛,大过年的,没等喝呢,先胡言乱语。
宋富贵也急忙呸呸呸,隔着人群冲阿爷嬉皮笑脸作揖。
这不是太感慨了嘛,这么硬的菜,不是为打肿脸装胖子招待别人,纯要进自个肚,可玄幻了,像场梦。
“要我说,咱大伙喊一嗓子吧!”
喊啥,咋的了,有后进来的很疑惑。
“就喊,感谢阿爷给咱们守住家,感谢福生大兄弟带咱们挣银钱,我这颗心呐,不喊一嗓子太难受。”
估计望着满桌子硬菜,难受的人太多了,真就莫名其妙地举着双手吼了起来,“感谢阿爷,感谢福生大兄弟!”
钱米寿嘴里嚼着姐姐偷喂的肉,仰起兴奋的小脸,也跟着一堆娃子们喊:“感谢福生大兄弟。”
钱佩英笑着坐下,凑近闺女说话。
不凑近不行,都听不着,这些人嗷嗷的扯脖子喊。
而且现在已经不光感谢她爷们了,谁都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