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完了,我切皮冻子呢。”
“啊,那我给他三叔喊回来,也不知苹果拔不拔丝了,反正咱是拔不明白。”
偌大的会议室,妇女们竟忙的像转不开身似的。
郭老大他媳妇,没看清人,差些踩到三弟妹的手:“你蹲这干啥。”
“我用筷子扎扎酱棒骨,看看骨棒炖烂了没。”
这么多人,都啃棒子上的肉,是指定吃不起的。
但是骨棒要是能炖到一咬就碎,吸溜吸溜里面的骨髓,就着炖大骨棒的酸菜,那上面都是有油水的,指定也挺香。
不仅会议室里的四口大铁锅在做饭,十几家的灶房锅也都没闲着。
钱佩英家灶房,是领了炖鱼和炸鱼片的任务。
而且这鱼是有讲究的,挑的最大一条整鱼炖好后不能吃,要摆在祭祖桌上。
初一才能从祭祖桌上端下来,赏给家里主要的劳动力,老人、女人、孩子们是没有姿格吃的。
这么说吧,那鱼,就宋福生带着各家各户最有话语权的汉子有姿格吃。
钱佩英第一次听说时是不服的,可不服又能咋,这里人讲究这个。行啊,一条破鱼,放到初一冰冰凉,当谁爱吃似的。
可过年了,团圆菜没有鱼是万万不成的,钱佩英就用老太太们“炸麻叶”剩下的油,对付炸小鱼。
要说这鱼,眼下是越捞越少。
自从任族长发话说了,谁捞算谁,整条小河对全村开放。
村里人也都弄了网没事就打,不花钱的吃食,多好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