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跟二媳妇娘家人真一起走的话,是不是到了真缺粮缺水的节骨眼时,人家那一家人到真章,也是先可着自家人吃喝,也不会管他啊?你说这死小子,当初怎的就不听我的。
郭婆子说:“毕竟媳妇大着肚子。”
宋福生大伯娘说,可不就是因为肚里那块肉,我就一犹豫,也是想要那块肉,就让他跑了,我寻思去山上等他呗,哪知就再没见。咱当时停了多少日,愣是等不来。还有我家翠芬,俺大闺女嫁的远。得亏翠兰没说人家,要不然俺四个娃,就得剩一个老大。
“弟妹啊?”
马老太看向葛二妞。
“你再不容易,以前吃了再多苦,你也比嫂子强。儿子孙子就是闺女也都跟出来了。”
恩,这话倒是对,也真能听出来是心里话。
唉。
马老太从肩上披着的棉袄兜里,掏出块破抹布,递给她大嫂,“别哭了,哭又不顶用。”
“是,哭不顶用,这次出事,谁家没丢几个人?没丢亲儿子亲闺女也丢了好些亲属。
咱这伙人,要么等,要么寻。
可等吧,你家福寿和翠芬都不晓得咱们这伙人去了哪,咱这些家的亲属也不知,就得想招寻。
寻人,也得等那面消停消停的,那头闹灾还打仗,别才回去就被人逮起来。
另外,寻人更得钱打头,总得有盘缠钱,反正甭管你想干啥,钱打头,咱说钱吧。“王婆子总结道。
总结完,她就笑:“马姐,钱。”
“么钱?”马老太端起饭碗扒了口二米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