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两不多,人家未必能瞧得上,也未必能让咱二百多口人全是农。
大伙合计了,至少要保你家是农。
你是读书人,一旦成为军户,不能再科举了,那就断了前程,我们在哪种地都是种。”
“阿爷,这?这不合适。”
“福生,你听阿爷说,大伙是有私心的,私心是,说句实在的,俺们只信你。
咱这些家,只有把你先保住了,只有你有那个本事,或许能在外面帮着走动走动关系,将来拉这些娃子们一把。
不说给娃子们免了军户身份吧,最起码你能想招去看看俺们,有机会也能找到官爷说说话,让大伙分的荒地、住的屋子不会太差。
别人?用这些银子保别人?没用!那俺们才叫一点盼头也没有了,你拿着,快去号脉,不号脉,没木牌,我打听过了,谁也进不去城。你号脉后,就揣着银子去活动,俺们排号打粥。”
宋福生推让说,阿爷我有银子,你快把这些给大伙还回去。
钱佩英也小声跟着劝,说阿爷你快拿走吧,大伙一家没几两银,甭管是农还是军户,都得有银安家。
越劝,宋里正越来劲儿,他一副很想得开的模样:“要是都成了军户,我打听过了,地,没资格买,种人家的。房子是发的。要银作甚?一家留个一二两傍身罢了。这一路,要没福生,别说银子了,命都没了。就这么地!”
宋福生攥紧钱袋子,对宋里正的背影说:阿爷你信我,要是能成,我一定尽力给大伙全带进去。
宋里正背对的脸上,嘴角微翘,在心里回了句:啰嗦。
……
城门开了。
路两旁打粥的、号脉的,队伍里的所有难民都看向城门方向。
看那些官爷们坐在椅子上,发红牌白牌黑牌,那些牌子,就是决定城门前那些难民们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