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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你猜我爹娘他们刚才叫我干什么去了?

我爹娘是叮嘱我,让我少喝水,水不够,懂事些。

我娘还说,你奶年纪大,总是不能让她缺到的。让我别像个水牛似的一天两壶。

我决定了,今个儿我能不喝就不喝,奶,你放心,我的那份省给你。”

马老太半张着嘴,愣了足足十几秒,才叹口气道:“你们小孩子,身子骨还没长好,不结实。渴了该喝就喝,奶心有谱。”

然后队伍在出发时,马老太就给宋茯苓硬推上了车,非要自己先走一会儿。因为她记着,小孙女在和她偷吃鸭蛋时,她让孙女蹲下,别杵在那,目标大,孙女说,奶,腿疼蹲不下。

宋茯苓倒是一点没谦让就爬上了车。

但是她上了车,又说了句:“奶,你知道我为什么连让一让的话都没说吗?”

“为么。”

“因为眼下还算凉快,日头也没出,你就受累走一会儿。等日头出来烤人的时候,正好我下去,你上来歇着,我怕等会天太热,奶会受不住。”

嗳呦,她的乖孙女呦,帮几个儿子家拉拔了那么多孩伢子,没一个有她家胖丫疼人的。

胖丫是小时候乖的很,近二年不怎见面,再见面又精怪精怪的,甭管说么都怪好听,而且还可愿意和她这个老太太说话了,总往她跟前凑,满身耐人肉。

所以,就宋茯苓这两句无心的话,愣是让马老太比昨个多走了半个时辰。

而钱佩英是坐在最后面那台装粮的车上。

钱佩英上车时,可没有马老太推着宋茯苓上车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