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恬本来还想再留,可是看她已经率先逆着人潮往外走,本能地就跟上了她的脚步,两人从人群里穿插而过,一路到了场馆外面,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月上枝头。
看着孟忍冬在前面行走的背影,司恬憋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将心头的疑惑道出:
“你、你就这么有把握纪愉能赢?”
孟忍冬倾身,眼底盈着不远处路灯投来的暖色灯光,让她黑亮的双眸如上了釉色的陶瓷,照在日光下的时候连胚子都是晶莹剔透的美,令人心生惊叹。
明明和她有相似的面庞,司恬却还是被她此刻的模样所惊艳,因为她知道,自己永远不会有这样的眼神。
从容、淡然,好像泰山崩于前也不能令她改色。
只有内心强大、坚韧的灵魂,才能有散发出这样的气势。
就在这怔忡中,司恬见孟忍冬轻轻勾了一下唇,神态里自然流露出温柔来,连落在路灯里的那半边面容轮廓也仿佛被柔和了:
“每一个舞台都是独一无二的,每一场表演都不该被输赢定义——”
“可是人心总有偏颇。”
“她的表演足以让人心为之倾斜,而人心,足以撬动胜利的天秤。”
司恬动了动唇。
良久后,她垂下目光,像是感慨,又像是承认什么一样,低声道:
“你还和从前一样。”
不光是孟忍冬,连纪愉也是如此。
好像不管遇到多少的挫折、打击,她们永远能站起来,生命力顽强如原野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