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山丘皆是雪白,脚下能看见这一带黄河已成了白色的冰线,蜿蜒壮阔而来。往日滔滔大河,如今冰封千里,河面上的冰层倒映出日光,晶莹如平镜。
沈瑶看得着迷,周围山脉跌宕起伏,人伫立在其间顿觉心态都阔达了许多。
尚唯指着北方,对她道:“过了黄河,再行两日,便到北境了。那边是恒河,恒河以北,决不能落入南狄的手中。”
沈瑶随他目光看去,只见尚唯一顿,又换了个方向:“待仗打完,便直接从北境回京,瑶瑶可想随我去云南一趟?”
“好呀,我还没去过云南。”沈瑶听他描绘起待仗打完后的日子,内心也是期待和欢喜的。
尚唯朝她笑了笑,顺手又从一旁的梅花树上折了一朵梅花,走近,轻轻的簪在了沈瑶的发间:“上回在京城河边看见你放河灯,梅花落下,瑶瑶甚美。”
沈瑶一愣,“那日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眼花了。”
“是我,我从云南赶到京城,本想直接去王府,后见你出了门,便跟着你到了河边。”
沈瑶想起当时,她还不知道尚唯受伤的事情,心里有些酸酸的。“当时,我并不知你受伤的事,为何你也不向我提起?”
尚唯将她的雪氅拢了拢:“的确是我的错,若在东莱安排好一切,你便不会受伤,瑶瑶,我一直都很抱歉,未能在你出事的第一时间寻到你,让你吃了那么多苦。”
沈瑶摇头,把头埋进他怀里,“是我误会你了,你那会也受了那么重的伤,我不怪你。”
尚唯手臂收紧,“跟我说说你在南狄的那小半月。”一想到沈瑶那段日子,失忆和眼盲,还一个人在南狄,尚唯的心都要揪紧,若是她若是她真的出了点事,他此生也便再无欢趣可言
“我在南狄时没出什么事,虽不记得一些事了,但只过了几日便又想起来了,就是眼睛瞧不见,不大方便。后来忆起来了,拓儿和父王也来接我了。”
她说的轻描淡写,尚唯却知道必有许多辛苦和难过,内心愧疚不已,将她又揽的紧了几分:“再不会了再不会让你出事了”
沈瑶在他怀里,轻轻地嗯了一声,感到了温暖和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