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贵人见虞菲此时虽然身着一件湖绿色寝衣,乌黑的长发柔顺的披散在身后,未挽成发髻,不仅脸上未施粉黛,身上也连一件首饰都没有戴,但却比精心装扮一番的她还要更加耀眼夺目,美得动人心魄,心里不由得万分嫉妒。
“妹妹方才不是说自己身子不适、想要休息么?我还以为妹妹已经睡下了呢?妹妹方才一直未曾歇息,想必是一直在忙着和皇上说话吧?”
虞菲浅笑道:“平姐姐所言极是。方才我的确打算躺在床上略歪一会儿,却没想到皇上忽然驾到。
原来皇上担心我身子不适、吃不下药,因而特意带着梁公公将药送来给我喝,我岂能如此不懂规矩,不好好陪着皇上说话,反而自顾自睡去了呢?”
平贵人冷笑一声,“妹妹果然乖巧,皇上来了就能有说有笑的陪着皇上说话,我和王妹妹想邀妹妹一聚,妹妹却推说身子不适,不肯过来。看来,在妹妹心里,皇上远比姐妹重要得多了。”
“这是自然!在我心里,自然是皇上最重要了!君为臣刚、夫为妻纲的道理,即便我不会因诗作词,也是晓得的。”虞菲惊讶的望着平贵人,“难道在平姐姐的心里,皇上竟不是最重要的那个人么?”
平贵人不过是气不过康熙为了虞菲让她从住得好好的储秀宫搬去永寿宫配殿居住,想要过来讽刺挖苦虞菲两句,在口舌之争上占着便宜,出出心里的火气,却没想到虞菲竟然反将她一军,揪出她话里的漏洞挑她的错处,令她下不来台,不由得大为恼怒。
“妹妹方才想是听差了。我几时说过在我心里皇上不是最重要的人来着?你可不要含血喷人,污蔑了好人!
现在你当着我的面便如此以莫须有的罪名污蔑我,刚才在皇上面前必定也没少添油加醋的说我的坏话吧!”
“我几时含血喷人了?不过是顺着平姐姐的话问了平姐姐一个问题罢了!”虞菲震惊的望着平贵人,不解的反问道:“平姐姐觉得我会在皇上面前说你什么坏话?又有什么好说的?
平姐姐可曾亲耳听到我刚才在皇上面前说你的坏话了?如若不然,平姐姐如此指责于我,岂不是以莫须有的罪名污蔑我么?”
平贵人冷哼一声,质问道:“妹妹在皇上面前说过什么话自己心里有数,皇上南巡将王妹妹从江南带回皇宫,我就不信你心里不吃味儿!若非如此,你刚才又岂会推说身子不适不愿与王妹妹相处?”
虞菲心中纳闷这位平贵人这会子跑到她这里闹什么?究竟在发什么疯?莫非方才平贵人在丽景轩门口受了康熙的什么气,现在才会跑过来和她闹,打算和她吵架出气的?
虞菲满脸委屈的望着平贵人,向平贵人解释道:“平姐姐这样说,可就委屈了我了!皇上后宫嫔妃众多,美人如云,况且皇上选秀,三年一次,为的是充盈后宫、绵延皇嗣,我岂有嫉妒之理?
莫说皇上南巡路上带了王妹妹一人回来,就算皇上带了十人或者二十位妹妹回来,我也不会心生嫉妒呀!”
虞菲将话说的光冕堂皇、漂漂亮亮,却将平贵人气了个半死。
平贵人想到康熙竟然为了虞菲让她搬离储秀宫便觉得既生气又委屈,然而,平贵人在虞菲面前自然不会将自己的心绪表露半分,故意对虞菲道:
“皇上方才见我与王妹妹投缘,且又喜欢热闹,便让我搬去永寿宫与王妹妹做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