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只有听话,有朝一日或许能吃到猪油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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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年华的喜宝,身材开始抽条,脸若鲜花,肤如凝脂,五官无一不精致,一举一动都如弱柳扶风,纯真里带着风情。小嘴巴机灵会凑趣,唱起曲儿来,那声音幼里带媚,听了让人手酥筋软。
任何男人和她站在一起,都能衬出雄风刚健。
最难得是一双脚,瘦小尖弯香软正,用七年的眼泪,泡出一对出水芙蓉。
妈妈常捧着她一双脚,喜得合不拢嘴,看了又看,亲了又亲,让人拓了她的鞋样子,当做自家的招牌。
机会来得很快。两个客商为她争风吃醋。广东来的苏老爷醉后一掷千金,一千五百两,创下了十年来的身价记录。送亲时,妈妈掉下了不舍的泪。喜宝坐在轿子里,听着外面的鞭炮唢呐,觉得自己风光得像个格格。
老爷家主母刚殁,没子嗣,本就是来散心的,对喜宝爱不释手。
喜宝以为自己的好日子来了。可是当她伺候老爷吃饭毕,自己端起碗时,无意瞥见了老爷那惊愕的眼神,她心里一凛,主动放下碗,为难说,妾吃不下了。
老爷对她怜爱无比,招呼她在怀里坐下,一边嫌她瘦弱,一边摩挲她那细得不正常的腰。说她真是个可怜孩子。
白米饭和鸡翅尖被倒掉喂狗。喜宝饿着肚子,给老爷讲笑话解闷。
深夜里,她饿得发慌,后悔了。偷偷到厨房。也不敢多吃,一口馒头反复咀嚼,总算压下肠胃里的绞痛。
一抬头,她几乎吓死。老爷的贴身小厮阿财,正惊讶地看着她。
喜宝扑通跪下。阿财却好似也害怕,什么都没说,跑了。
喜宝想,大户人家果然不一样。放在过去,是要挨打的。
好运气还在后头。刚回府,就诊出有孕。喜宝又喜又怕。
像她这样饿着养出来的瘦姑娘,多半连月事都成问题。客商买来纯为赏玩,不是用来传宗接代的。她却成了那少数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