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她自找的。换一艘外国轮船就没这些事儿。
她嗫嚅半天, 打了个补丁:“也不许挤我。总之不许离太近。”
一连串的“不许”像夏日滴落的露水,落在人心里, 丝丝凉爽, 又有些难耐渴求。
苏敏官嘴角轻轻一翘。
懵懵懂懂的可爱,让人忍不住想抽查一下, 她这狡猾的脑袋瓜里到底有多少不该知道的。
刚跟她熟络起来那会儿, 苏敏官还隐约有过猜想,一个被卖来卖去的小妹仔, 身不由己, 诸事不能做主, 被人欺负怕是难免。不然为何死也要往外逃?
污秽的市井生活是一座大染缸,盛满了肮脏的鸡毛蒜皮。看似光鲜的钟鸣鼎食之家更是污垢横流, 冠冕堂皇之下, 藏着多少经年累月的龌龊。
她从那样的深渊里狼狈地爬出来, 留着一双干净的眼睛, 已经是很难得。
不过,随着后来两人关系日近, 从她义正辞严宣布自己“未成年”, 以及她那一系列青涩的做派来看,其实……也没见过太大世面。
估计都是道听途说。自己瞎琢磨的。
还敢邀男人同床共枕。傻大胆罢了。
不知有什么可得意的。
她的禁令其实漏洞颇多。苏敏官一闭眼, 就能想出无数可占便宜的破绽。他动用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在脑海里排演了一圈, 津津有味地过了各种脸红心跳的剧情,最后觉得她大概不会让他那么轻易得逞。
然后他就连床都没的睡了。
小姑娘表面上满不在乎,其实心跳短促而快,咚咚咚,像一只误闯民宅的惊恐的小兔子。细胳膊上的筋肉紧绷着,好像随时准备打仗。
苏敏官转身,环住她肩膀,将她的小脑袋圈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