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学的,那么一本正经,说那么羞耻的话!
从指缝里偷偷往外看,苏敏官带着浓浓报复意味的坏笑,嚣张地和她对视。
她赶紧并拢手指,悔不当初。
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一个变态!
听得苏敏官轻声微笑,语气如常,澄清:“没骗你。真的梦见了。你在教我测量棉花的纤维长度。我做不对,你拿卡尺打我的手。”
林玉婵:“……”
可见她这阵子走火入魔,在他眼里已经堕落成什么形象了。
飘也飘过了。她讪讪笑着,把剩下的茶喝光,慢慢沉下心态,拉拉苏敏官手指。
“我有话和你讲。有空吗?”
苏敏官悄悄勾她手心,推开门,穿堂过室,来到义兴后身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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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一段码头,原先分属好几家船行,此时已全被义兴吃下,稍微修整了沿岸,成为一条可以通行的步道。
冷风拂面,水波映着冰凉的日光。河面上几乎没有船。
现在正是棉花旺季,客商们往返来去,有盈有亏,做运输的一直有钱赚,可谓旱涝保收。
船工伙计也都出去忙了。只有两三人正在给水道清淤,起身招呼老板,然后继续埋头苦干。
林玉婵规规矩矩和他并排而行,开口说道:“这次赚钱,有不少运气的成分。”
她有自知之明。头一次做大宗商品,做得连滚带爬拖泥带水,中途被打击无数次,好歹没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