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遥哥是温遥哥,哥哥是哥哥,这是不一样的,”沈辞把巧克力咬掉一小块,表情认真地看着他,“我可以有很多个xx哥,但哥哥只有一个。”
秦抑攥着糖的手指一紧,心底似乎有某种奇怪的情绪被少年用三言两语抚平了,他喉结滚动,低声道:“嗯。”
哥哥只有一个。
未婚夫也是。
秦抑重新摊开手掌,转移了话题:“为什么要给我买糖?”
“你不是喜欢吃吗?我看你床头放着一盒,”沈辞说,“喜欢甜食是好事,糖分会给人带来愉悦感,心情不好的时候吃一颗糖,就会感觉所有烦恼都不翼而飞了。”
秦抑苍白的指尖剥开了糖纸,将那颗淡粉色的水果糖含进嘴里。
水蜜桃味的。
比那盒廉价的糖好吃很多。
他含着糖,终于不发脾气了,语气比较平静地问:“出门为什么不告诉我?”
“啊……”沈辞就知道他肯定要兴师问罪,眼神有些躲闪,“因为看你睡得太熟了,没忍心叫你——我告诉管家了,他有转告你吗?”
秦抑并没拆穿当时装睡的自己,“嗯”一声:“项链拿到了?”
“还没,李子星说他把项链寄回老家了,三天之内给我寄回来。”沈辞顿了顿,又补充,“李子星就是抢我项链的那个朋友。”
“三天?”秦抑眉心微蹙,“你不怕他撒谎骗你,趁这三天跑到国外?”
“不会的,哥哥放心好了,我有分寸。”
“不用我帮你?”
“不用了,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休养复健,不要为了这些事情劳神费力。”沈辞说着轻拍他肩膀,“吃过午饭了吗?”
“还没。”
“那还不快去?”沈辞说完,又留意到他腮帮子鼓起来水果糖的痕迹,改口道,“吃完糖就去。”
因为一声“温遥哥”,原本准备好的红酒没喝成,沈辞想陪温遥在餐厅吃饭,秦抑又不想他跟温遥独处,不得已,三人一起吃完了这顿气氛古怪的饭,不像吃饭,简直像打仗。
饭后,自觉哄不好这二位的沈辞借练琴为由逃离了现场,剩下两人互相看不顺眼,秦抑冷冷地命令道:“跟我过来。”
轮椅拐进书房,温遥很不情愿跟上了他,关好房门:“有事?”
“我劝你搞清楚自己的位置,”秦抑身体后仰,靠在轮椅背上,“秦温遥。”
听到这个名字,温遥动作一顿,随即又翘起唇角,挂上了他的招牌式微笑:“那我也劝你不要这么叫我,我还是更喜欢姓温。如果你硬要这么叫,那我只能喊你一声——”
他眼中浮起笑意,故意拖长声调:“弟弟。”
秦抑脸色一沉,语气更加不悦:“我记得你也不喜欢你母亲,现在又愿意姓温?”
温遥:“至少她已经死了,用一个死人的姓还让我心里舒服些,总比秦潜那个怎么都不肯死的人渣强,你说是吗?”
提到秦潜,兄弟两个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矛盾就此转移,秦抑情绪缓和了些,他十指交叠放在自己腿上:“不过我还是警告你,你的职责只是保护沈辞的安全,不要做分外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