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抑:“我记得在你刚来的时候,我让他转告过你,如果你觉得待在我身边有任何不适,都可以选择远离我,这句话无论什么时候都适用,二楼也有琴房,你不用勉强自己一直陪着我。”
沈辞瞳孔收缩:“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也没说你一定要去,”秦抑出奇平静,“想怎么样你自己决定,我只是提醒你。”
沈辞稍微松了口气,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哥哥,你自己知道你现在……状态不太对吗?”
“本来没觉得,不过你提醒了我,我就知道了。”
“那你就任由自己这么……这么……”
沈辞“这么”了半天,还是没能把话说完整,秦抑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轮椅上的男人转过头,将视线投向窗外,他眉目间很是平和,几乎看不到平日里的阴郁之色:“这样不好吗,不会觉得疲惫,能重新找回创作的心情,甚至连疼痛感也会降低,有什么不好?”
沈辞垂下眼,说不出话。
秦抑回转头来,忽然语气认真地问:“你怕我现在的样子吗?”
沈辞连连摇头。
秦抑微微地滚动了一下喉结,用非常低沉的嗓音道:“那你……愿意满足我吗?”
沈辞呆住:“啊?”
秦抑并没有理会他,只操纵着轮椅来到他面前,转动琴凳上的旋钮,把琴凳调高了一些:“坐。”
沈辞:“……”
所以,让他站起来只是想帮他调整琴凳的高度吗?
害他好一阵紧张。
他松一口气,重新坐了下来,把手虚搭在琴键上。
这架钢琴过于贵重,他根本不敢乱碰,即便刚才已经意识到了琴凳的高度不太合适,也依然没敢去调。
秦抑看着他,眉心微微皱起:“你太紧绷了。”
沈辞咽了口唾沫,心说他用着偶像的钢琴,跟偶像独处一室,能不紧绷吗?
偶像还是他未婚夫。
他不光紧绷,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秦抑的手落在他肩膀上,捏了捏少年单薄的手臂:“放松。”
沈辞被他一碰,绷得更紧了。
从小到大,除了母亲,他还没被别人这样触碰过,高中的学生也有攀比之心,觉得他穷,好像碰一碰他就会沾上穷气,联合起来孤立他,没人愿意和他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