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够倒霉。
沈辞没再继续看蜘蛛,下楼去安抚倒霉秦少,一进房间,就看到他轮椅停在床边,背对着门口方向,背影看上去正在生气。
沈辞小心地接近他,轻声唤道:“哥哥。”
秦抑没应,也没回头。
看来是真生气了。
沈辞绕到他面前,果然看到他很不愉快脸色,连忙出言哄他:“别生气了。”
秦抑别开视线,不理。
沈辞在他面前蹲身,眼巴巴地看着他,像只被主人忽视可怜小狗:“别气了嘛,怕蜘蛛又不是什么丢人事,很多人都怕蜘蛛啊。”
“不是因为怕蜘蛛,”秦抑终于有了点反应,眉头还是皱得很紧,“是……”
他话说到一半,又好像难以启齿,抿住唇不肯说了。
“是因为我不怕蜘蛛,你怕?觉得在我面前表现出害怕很丢人?”沈辞准确无比地揣摩透了秦少心思,“哥哥,这叫优势互补,你有怕东西,我也有。”
秦抑回过头来,语气终于有所缓和:“你怕什么?”
“呃……”
沈辞一时半会儿居然想不出自己怕什么,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委屈道:“我怕你不理我。”
秦抑沉默。
终于,他叹了口气:“算了。”
他当时就不该主动邀请温遥来家里住,他们两个好像天生不对付,跟他离得太近准没好事。
“你不生气了?”沈辞又问,“那你再动一下给我看看好不好?”
面对这奇怪要求,秦抑并没有满足,而道:“没什么好看,不过是稍微恢复了一点。”
沈辞不死心,忽然抓住他脚腕,坏心眼地挠了挠他脚心。
以前他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趁秦少睡着时挠他脚心,以便测试他有没有恢复知觉,他已经干过不少回了,但那时候即便他挠脚心对方也不会有反应,不像现在。
距离他初到秦家已经过去三个月,秦抑双腿知觉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沈辞晚上偷偷把脚伸进他被子,在他小腿上多摩擦几下他也能感觉到,最先开始恢复脚底更是和正常人敏锐程度差不太多了,被他挠脚心肯定会感觉到痒。
果不其然,秦抑脸色就是一变:“沈辞!”
他不想这个时候移动轮椅,怕伤到彼此,又痒得不行,身体本能地挣扎起来,一不留神就让对方得逞,挣动了一下刚刚才能动脚趾。
沈辞停下来,惊喜地看着他:“哥哥,你真快要康复了。”
“走开,”秦抑生气极了,弯腰拍开对方手,“你再胡闹,以后回自己房间睡。”
“别啊,”这个威胁对于沈辞来说实在很有杀伤力,立刻不敢再动他,站起身来,“对不起,我错了。”
秦抑命令:“去洗手吃饭。”
“……哦。”
因为秦抑不想和温遥同桌吃饭,管家已经把晚餐送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