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七子低着目光,盯着互相靠近的脚尖,安静的任由大哥哥摆弄帮她接好脱节的手骨。
她紧紧抿着发白的嘴唇,声音低落,“大哥哥,七子错了。”
记忆中的白发妹妹头大哥哥一改以往温柔,只是一声不吭的为她抹上跌打药。
药酒臭烘烘的味道已经严重熏到七子的口鼻,但她却连以往最擅长的撒娇抱怨都没有使出来。
“大哥哥……”
“大哥哥,爸爸是不是生七子的气qaq”
“大哥哥不要不理七子qaq”
“大哥哥,七子错了……”
大哥哥沉默将沾上血迹的毛巾放回水盆里浸湿,他擦拭着手背,直到半响才看了七子一眼,“为什么偷喝大人的酒。”
七子害怕到抽噎道:“因、因为……爸爸喝了酒就很开心,笑……呜,他们说男人都喜欢喝,小家伙不能喝……”
“可、可七子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小家伙哇呜呜呜……”
“……”大哥哥看着哭到不能自己最后打起嗝来一发不可收拾的小家伙,顿了顿拧着眉头,面色冷若冰霜,“他们是谁。”
语气冷厉如寒冰,仿佛只要七子一说出是谁,他就会立刻提刀前去宰了他们。
“大哥哥你说爸爸会不会不要七子了……”说出这话后,七子连哭的声音都戛然而止,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巨大的悲伤猝不及防让她声音都哑了。
“你以后不许碰酒了。”大哥哥冷淡的说道。
里梅他可永远忘不了当他出门解决完几个在门口企图挑衅大人的杂碎之后,在桌脚底下发现了抱着酒罐子的小家伙。
小家伙喝的醉醺醺拱着屁墩坐到了正起了兴致的宿傩大人的怀里。
平时面对大人极其腼腆小心,满身心仰慕大人的小家伙在喝醉酒之后,变得格外大胆,黏糊糊地像小猫崽一样蹭着宿傩大人半敞开的胸膛。
整间屋子都回荡着宿傩大人像是发现什么新奇大陆般愉快地大笑。
可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让他的脸色不可避免的扭曲了一下。
小七子居然……
她居然——!
把宿傩大人结实的小蜜色胸膛当做了厕所——
滋、滋了大人一身!!!
一想到爸爸可能会嫌弃脏兮兮会尿床的她,七子就再也无法忍受奔溃的大哭起来。
方才经过剧烈撞击错过位的胸骨还在隐隐作痛,但是内心巨大的悲伤很快就盖过了生理上的疼痛。
哇呜呜——
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呜呜哇好疼——
……
……
“呜呜呜不要——爸爸不要讨厌七子——”七子猛然从笼罩着巨大悲伤的噩梦中惊醒,瞳孔放大,她急促地呼吸着,胸脯不停地上下起伏,眼角微红还可怜兮兮噙着几滴晶莹的泪珠。
一只宽厚的手掌有规律拍着她的后背,直到七子彻底从惊惶之中缓过神来。
“喝点水。”低哑的声音从耳畔传来,七子的眼前就出现了一杯盛好的温水。
男人就坐在了床边,脸型消瘦病态,像是饱受生活折磨愁虚脱的苦面相,还戴着一幅方形传统眼镜,镜片下折射出他充满小心关怀的目光。
“别怕,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了。”他的口吻小心,神态认真,看向七子的目光像是在看待什么玻璃易碎品。
七子眨了眨眼睛,她认得这个瘦弱的男人。
就是之前开车送她去医生大姐姐那里做身体检查,然后又将大家伙们送进警察厅的人。
七子开口小声试探道:“是……伊地知先生?”
七子被收养了。
被一个叫【伊地知洁高】的底层社畜。
中也那边拿到的信息卡是这样子的——
[姓名:伊地知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