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他看到噪音的生产者是自己新收的宠物时又不甚在意地闭上了眼,翻身换了个姿势继续沉浸在充满了糖山的愉悦梦境里。
——唐酒的战斗力在他眼中就和只刚出生的猫猫差不多。
唐酒:“......”。
他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无尽深渊里的风刃划的不成样子,再穿下去搞不好动作幅度稍稍大一点就碎成布条了,于是人类毫不见外地走到了魔族的衣服堆前,俯身蹲了下去给自己找了件塞穆尔常穿的衣物。
论身高唐酒是要比塞穆尔高上一些的,奈何魔族有一双能作弊的尖角和一头狂放不羁的长发,视觉效果上看塞穆尔反而似乎比人类还要高上一点点。
魔族的衣服没什么剪裁工艺,唐酒有些嫌弃地拿起来看了看——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皮,简单鞣制了下缝出了个衣服的样子,勉强也能凑合着遮挡住身子。
只是塞穆尔的身形要比唐酒强壮不少,唐酒又不太懂魔族衣物的穿法,魔王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便显得松松垮垮的,在塞穆尔身上格外干练的服装硬生生被唐酒穿成了男友衬衫。
人类从空间里摸出了面镜子简单打理了下自己,而后满意地走出了这间屋子。
——临睡前塞穆尔是告诫过他不要乱跑的。
绝大多数的魔都残忍且好杀,这是他们血液里就流淌着的天性,塞穆尔却是其中最大的一个例外,他倒不是那种崇尚和平的圣母魔族,只是并不喜欢毫无缘由的屠杀。
唐酒一步一步下了楼。
这座宫殿应该有些年头了,也不知道有多少代的魔王曾经住过,虽然外表看着破旧不堪,实际上却还能坚持上许多个年头。
大部分魔族更偏向以自身为武器用体魄战斗,就像矮人和兽人里懂魔法的相对来说不是很多一样,唐酒顺着长长的走廊向外走去,意外地在这座宫殿的墙壁上感受到了一阵阵的魔法波动。
——是加固宫殿和清洁尘土的魔法结界,只是后者已经破损的不成样子了,看这个破损程度怕是结界布成以后就再没被人好好修缮过,倒是加固的结界还在勉强作用着。
魔族的黑夜占据了他们日常的三分之二,唐酒本身也没睡上多久,天空仍旧是漆黑一片。在这里是看不到星星的,夜晚无尽深渊的暗元素会加倍活跃,那些宛如实质化的暗元素如同乌云一般遮掩隔绝整个天际。
他重新站在了宫殿的入口处,魔族的聚居营地呈现一种圆形的排列,塞穆尔的宫殿就在圆心点位于最中间的位置,同样这也是附近最高的一片土地。
榴莲哥他们已经分完了肉回去休息了,空地的地面上只留下了一大滩血迹,火把燃剩了短短的一截,借着这微弱的摇曳火光唐酒倒是能将大半个营地都收尽眼底。
他看了半天,脑子里只有两个想法萦绕不散。
——一个是穷,另一个是乱。
穷就不用说了,说这是魔族怕是都没几个人信,从人类那儿偷来的房子间间都是破破烂烂的,很显然这里的魔族不太会维修东西,房子有漏的坏的地方也多是直接拿不知名的物体给糊上堵上了。
人类的房子在这里只有极少数的几座,更多的都是魔族们自己随随便便搭的屋子,有的和塞穆尔一样是用石头搭的,有的则直接用土糊出了个破破烂烂的棚子,稍大一阵风就能直接吹个底朝天。
不过土棚就算是倒了也砸不死强大的魔族,所以很多魔族都凑合着用了。
乱就更不用说了,魔族们造屋子哪儿有什么规划布局啊,纯粹的看哪儿好就在哪儿造,甚至于早些年魔族根本没有造房子的说法,他们幕天席地居住在这片土地上,还是见到了人类才知道原来还能这么活着。
唐酒一点点记下目所能及之处的地形与建筑,开始思考起该从哪里动手。
“哟,这就是我们强悍冷漠的王带回来的那个人类?”
他的身后蓦地传来一道十分尖锐刺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