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渴望得到父母的祝福的——谁都希望自己的对象,能被亲朋好友接受。
可是,就在他展望未来的美好恋情,而满脑袋七彩泡泡时,就被父亲的强硬反对戳破了。
一想到家里人可能不会接受林行知,他就很沮丧。
乔维桢一直都很紧张他的成长,有些笨拙、溺爱过度,所以乔意浓想等自己这边更加稳定,和林行知做好未来规划后,再把他正式带回家,以伴侣的身份介绍。
但现在看来,他弄巧成拙了。乔意浓愈发难过。
窗外,一轮弦月高悬天际,零星两三颗星辰,围绕在它的周遭闪烁。
夜色四合,万籁俱寂。
“妈妈好像还没跟你讲过,你刚出生时的事。”盛卉忽然道。
“嗯?”乔意浓抬起头,疑惑地看向她。
盛卉的声音此时显得很温柔,她慢慢诉说那段过往:“我生产的时候,你爸爸坚持要进产房陪产。”
“他说要陪伴我经历这一生所有的事,无论喜悦还是痛苦,都要和我一起。结果啊,真看到生产时的惨状,他先吓坏了,只会拉着我的手说老婆别怕,我在这儿呢。”
说到这里时,盛卉忍不住笑了声,“真是的,也不知道谁在害怕。”
乔意浓立即回抱住她,用脸蹭蹭她的肩膀:“妈咪辛苦了!”
“好了好了,你是我们的宝贝,妈妈没白辛苦一场。”盛卉笑着回抱住自家儿子,跟rua狗似的撸了撸。
接着,继续往下道:“后来我躺在床上,你爸就抱着你,坐旁边嘤嘤哭。我开玩笑说这还算好的,至少我没难产大出血,你爸抱着你,顿时哭得更大声了。”
“然后你就被吵醒了,跟着他一起哭,你们一大一小,一个嗓门低一个嗓门高,跟二重奏似的,可没把我烦死。”
盛卉把乔意浓拉出自己的怀里,看着他的眼睛说:“所以,你爸爸是个笨蛋。他一直觉得你是那么不容易才降生的,要更加爱护你。”
“你爸爸是明面上不敢说,但其实他对你上次喜欢关则钧的事,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他心底深处的担忧,是怕你被爱情冲昏头脑,再次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
盛卉目光温柔地照拂在他身上:“更怕的是,你会因此伤害自己。”
乔意浓心神震动,像打翻了五味瓶,胸口酸酸涨涨的:“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我不该和他生气的。”
“不,他的确不该打扰你工作,气生也就生了。”
盛卉道:“重点是,你应该证明给我们看,此次的恋爱不同以往,不会再迷失自我,而是能很好地掌握分寸。”
这时,门外传来佣人的声音:“夫人,饭菜已经热好了,请问……少爷需要用餐吗?”
她的语气小心翼翼,带着试探。
盛卉扬声道:“进来吧。”
等饭菜摆到一旁起居间的桌上,盛卉挑眉一笑:“知道自己现在该干什么了吗?”
乔意浓乖乖过去坐好,开始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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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林行知风尘仆仆,不请自来。
乔维桢在楼下大摆龙门阵,誓要将人刁难到底。然黑发青年有备而来,见招拆招不卑不亢。
“跟我儿子谈恋爱,你能给他什么?”
乔维桢骄傲地说:“你也看到了,他生活在怎么样的环境里,如果你给不了他更好的,就没必要在一起。”
林行知点头:“叔叔说的有理,所以我有自信,让他过上更好的生活。”
嚯,好大的口气!
乔维桢皮笑肉不笑,食指敲着桌面:“你的意思是,还有什么是我乔家办不到的?好,那你就先说说,你能为他做什么?”
林行知将连夜准备好的几份文件,推到乔维桢面前:“这是我在傅氏的股份,这是sky风投百分之五的股权转让书。还有这份是盛天的,我愿与他平分股权,请您过目。”
“只要他在这些文件上签字,这些就都会属于他。今后我的东西,就是他的东西,随便他处置。此外最重要的——”
“是他喜欢我。”林行知笃定地说:“我能给他两情相悦的体验,这是叔叔您和阿姨无法给予的。”
乔维桢被他能面不改色,把如此不要脸的话讲出来的勇气震惊了。
……臭小子,算你狠。
林行知这时看向楼梯拐角,定定道:“我知道,这些物质上的给予,对于出身在乔家的你来说其实不算什么。我只是想通过这种形式,来证明一件事——”
“今后的喜怒哀乐、成败荣辱,我想与你携手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