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段狗血的情爱故事,都会有天真的主角来打动世人的心,只是谁都不会相信,这股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劲,会出现莫涯的身上。
何苦,这么傻。
那绪心口忽然闷痛,好似被锤了一下,生猛得紧。而后,心上的有根筋扯着,牵着,让这痛不增不减,就这么吊着,点点蔓延。灼情咒已除,这种无尽痛楚,又是从何而起。
可能这一口气,在国师心底压抑得过久,等他说清道完,脑袋便是一歪,昏了过去。
那言招呼其他僧人把他带进寺庙养伤。
交代好这些,这位年轻的主持发觉,大伙的目光纷纷集中在了那绪身上。
“我收拾下行李。”久久,那绪轻声道,声音略微带哑。人拾阶而上,准备跨进寺门。
谛听咬牙,硬着头皮伸手想去劝,手迟疑悬在半空。
高守大声道:“我知你要去救莫涯,就算你能打过貔貅,那太岁呢?”
那绪止步,手扶门上:“我是月光王转世,不怕。”
“你撒谎!你心里明明知道月光王的觉魂不在轮回之列,而是托付给駮王保管,不知所踪。最厉害的一魂不在体内,你空端着月光王身份,也要找椴会拼命送死吗?”谛听忍不住吼,苦口婆心地劝。
“是啊,至少找到月光王的觉魂再走不迟。”高守积极应和。
“觉魂,”那绪瞧瞧手指上的伤,“已经来过了。刚刚在竹林外,你们也见过了。”
“那只是幻影。难道你想单单靠中指血,引来觉魂和椴会打吗?”
那绪转过头,嘴角略略向上牵动:“有何不可?”
仅此一句,就让谛听气得脸色发白。
那言也过去拦住那绪的路,道:“我记得月光族在《白泽图》内也有记载,不如你再研究研究……”
那绪摇摇头,截口道:“那是师父留下的,与其他不同,月光族的记载就是一副绸缎画卷,所以没列入白泽图册之内。这卷画残坏不堪,上头除了月光族三字外,再无其他。”
那言环视周围,飞快将目光驻在慧娘身上:“也许织女能帮忙。”
很快,那言将一卷画卷取出。经年的画卷,用料考究,织工也精巧,可惜正如是那绪所言,就是块残织断锦,根本没留下什么线索。
伸手摩挲锦卷,织女却是爱不释手,眼露精光:“我可以试试。”
唧唧复唧唧。
织女当户织。
渐渐断锦续上丝线,在织布机下,让画卷陆续出现了变化。有图有字,图文并茂。
图与字介绍得都很明白,说天经地纬,在宇宙纵横间,月光族就是站在神魔交界点上的战神一族,能渡神,可杀魔。月光王的神器怒魄更是锐不可挡,连上神都对此武器也赞不绝口。
织女继续,锦上出现了下一副图,瞧着好似长相俊美的月光王遇到太岁的那一段,大家凝神,大气都不敢出,都想在画中寻出真相。可惜这苗头还没显现完毕,织女手中飞速穿梭的梭子,突然断裂。
所有的一切,截然而止。
织女手握半梭,不胜唏嘘道:“织女各有本事,能织出的东西也属缘分天定,这画卷我只能织到这里,缘分已尽,后面的非我能力可为。”
不闻机杼声,
惟闻女叹息。
又是一场空欢喜。
局面相当郁闷,也相当寂静。
那绪含笑,抬头望望天气:“天气不早,贫僧还有不少事要处理,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