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茶叶又不同那日,是上好的洞顶西湖,青翠浓绿,香气宜人。
“先生还住的惯吧?”
那楚深寒虽是王子之躯,却态度如此殷勤,果然是周公之仪,孟尝之态。
“住得很好,多谢雅王厚待。”我轻抿了一口茶笑道:“殿下有话不妨直问。”
那天色渐渐地晚了下来,湖上水波粼粼,湖畔绿柳漫漫,一弯新月漫漫爬上柳梢,水榭中相对品茗,这样的惬意,似乎数年前我也曾经有过,但是已经时过境迁,饶是雕楼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生死两相隔,想来伤神。
“这次找先生来,是想看看先生对诸王子的储君位之争有什么好的建议。”
楚深寒一语中的,如今对他最紧迫的恐怕也就是诸君之争,他也是前有狼,后有虎,在楚宫中的处境可想而知。
“以臣的浅显粗知,仅知大皇子怀安的母后赵姬虽是舞姬出身,却仍然风韵犹存,受宠至今,而二皇子墨风又有他的母舅白丞相担着,雅王殿下虽仁德,但也是强敌当前,不能不妨呀。”我轻轻品了一口茶接着说:“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雅王殿下对您的两位皇兄又有何看法,可知他们的弱势分别在何处?”
“大皇兄怀安性多疑,又优柔寡断,而且我的门客中有人曾探知他与赵国和西域诸国都有暗通,恐怕野心不小。而二皇兄虽是皇后嫡出,却无大家风范,搅揉做作,很会做戏,在朝堂上得到他母舅白氏一族的支持,明明正在扩充自己的朝中势力,却装作一副温和无害的样子。”
“那依殿下之言,他们两个似乎都有不小的野心?”
我仰头问他。
“不错。”
楚深寒看着那幽幽的湖水,这诸皇子争宠他在先天条件上最不占优势,恐怕在宫中也挺得很辛苦。
“既然要钓大鱼,我们不妨设下诱饵来试试他们的野心。”
我沉吟了半天说道。
“哦?钓鱼?诱饵?”他转过头用那双如同湖水一样幽深的眼睛很有兴趣地看着我:“小王愿听先生详述。”
“既然他们都有野心,我们不妨先找个诱惑他们的东西来试探一下,看看这两个皇子的反应。”我从腰间取出一柄长剑:“此乃‘王者之剑’,我们且在楚京放出风声,说‘王者之剑’出现在楚国,那能得‘王者之剑’的人可称王,甚至称霸天下。”
“这真是传说中的‘王者之剑’吗?”
楚深寒惊讶地看着我手中的剑,这把我从雪国带回来的宝剑除了略有些古朴的西域风格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我哈哈笑了。
“哪里有什么真正的‘王者之剑’!真正的王者之剑自在王者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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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深寒开始很快地在楚京之中建了一座高六层的‘藏剑楼’,那把镶嵌着西域血魄的宝剑被放在‘藏剑楼’的最顶层,用真金的塔座供奉着,因为只要珍贵的‘椟’才能衬托出‘珠’的珍贵,世人往往看到精镇的装潢和烘托就觉得那收藏在里面的一定是绝世的珍宝。
很快楚京里流传着这样的传说,‘王者之剑’出现在楚京之内,是霸世新王将要横空出世的预兆,但是这把‘憾世’的‘王者之剑’只有罪诚挚的王者之心才可有请得到,而只有亲手拿得这‘王者之剑’的人就会是未来的雄霸天下的新王,借助他人之力或者让侍从武者去取的人完全得不到‘王者之剑’的助力。
消息放出以后,京城里顿时一片沸嚣,表面上波澜不惊,暗地里却波涛狂涌,这坊间的传言越传越离谱,而朝廷各股势力都在热切关注,虎视眈眈。
我们已经派人在‘藏剑楼’的四周严密监视,但数日来仍然没有人进入这藏剑楼,虽然如此,我已经能感觉到已经有不少人在蠢蠢欲动,尤其是几个楚国的皇子。
权势如同一个深黑的漩涡,得到越多,就渴望越多,人的欲望是没有穷尽的,尤其是权利,当人尝到权利的甜头之后,就会更加渴望得到更大的权势。
普通的老百姓听着坊间的传言,顶多当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可是那些已经握有些许权利的人就如同贪婪的人看到金子,饥饿的恶寒看到香喷喷的肉包子,他们不会放弃任何可以给他们带来权利的机会,其实那些熟读圣贤书的高官皇子们他们往往也比一般人迷信的多。
那日我正在绿柳小筑里参看雅王府里收藏的众多武功迷录,就听见有派去‘藏剑楼’的人来抱有人闯进了藏剑楼。
天色已经是很晚,我望着那远处高高的藏剑楼,轻笑,说不定大鱼就要上钩了!
没来得及换衣服,我匆匆忙忙地施展轻功飞掠过屋顶,仅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那藏剑楼,果然看见有一个黑影已经爬到了六楼的楼顶,那里正是我那把‘王者之剑’所藏之地。
我飞身掠上了六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