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昌下意识将信往旁边一藏,可还是给何晏捉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是田崇光写的…”林昌喃喃自语半晌,音色颤抖,“是…”
何晏先是一愣,“田崇光?”
后又扯过信去,面色越发阴沉。
林昌垂了头,“临城守军造反,挥军北上了。”
何晏攥烂了信,“宁月关这个废物!”
林昌继续道:“宁月关怕是已经凶多吉少。”
何晏转身欲走,“我去勤王。”
林昌拉一把何晏,“皇上又没叫你去,田崇光不过是通风报信,兴许皇上自有办法。”
何晏一挣,怒道:“办法?他将京城护军全派来收城,京城无半点防备,他能有什么办法?”
林昌道:“你去也是无用。”
何晏道:“此一去,并非为了守他江山,而是救他性命。”
顿了顿,又道:“若不是他,怕是你我早就命丧黄泉。”
林昌道:“你未有谕令便直接进京,怕是不妥。”
何晏怒道:“都造了一次反,还差这一回?”
林昌语气一窒,“那你要带走多少人?”
何晏望着林昌,“五千。”
林昌笑道:“给你一万。”
何晏道:“你比我凶险。”
林昌摇摇头,“你先等我。”后又转身回屋,将昨晚上写的家书,折爹整齐,以旌旗包裹,交到何晏手里,“帮我把这个捎回去,这样一来,我也省得派快骑送信。”
何晏垂头,看那旌旗残缺,‘林’字已然不全,
“实在撑不住就跑,性命要紧。”
林昌道:“那是自然。”
当日,何晏领五千精兵,自边城后门而出。
入夜,北疆初雪,背后火光不灭,喊杀震天。
何晏彻夜奔逃,全然不敢回头看一眼。
——
皇城落日,萧条寂静。
碎晶裹枝,红梅傲雪,真真是无上的风华。
可御书房里的人,却是无心观赏这难寻美景。
东南失陷,临城叛乱,紧接着北疆破城,噩耗连连。
“喜连——”
一边儿正往铜炉里添炭的老太监赶忙回身,躬身上前,
“皇上,奴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