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连应一声,又道:“皇上若打算御书房歇着,奴才这就去准备。”
元荆静默不语,凤目淡漠。
喜连揣测着,心中忽然明白了些,却也不好直接就说,便再拐着弯的试探道:“还是去后头的翎羽殿?”
见元荆依旧未有吭声的意思,喜连这才放了心的开口,“如此,未央宫倒也近。”
元荆面无表情,“就依你罢。”
喜连的手不着痕迹的一抖,“皇上折煞奴才了。”
接着又道:“奴才这边去打点。”
元荆起身,“不必了,朕不过是想去看看。”
喜连应一声,心里却只想着,反正何晏也不是女儿家,用不着收拾。
伺候皇上出了御书房,一队人就朝未央宫而去。
——
未央宫,雕栏玉砌。
淮淮正铺墨执笔,想着给春宝书信。
提笔刚落了个张字,才想起来张春宝并非春宝的名字,又只得将纸攥成了团儿,重新铺一张宣纸。
何晏斜靠在一边儿的椅子上,眉黑如墨,
“写什么信,托人捎个话儿不就得了。”
淮淮摇摇头,凝神提笔,
“那不成,我怕别人说不明白,还是书信来的清楚些。”
何晏打量着未央宫,
“有什么好说的,还能说不明白。”
淮淮道:“我得告诉他我在这未央宫,门板比婳羽宫大上许多,屋也空上许多,,望他速速来住,也省得我一人在这里很是无趣。”
何晏微蹙眉,“哪里来的这么些废话,你直接叫他过来就好。”
淮淮摇头,“话虽长,可我也不会写上那么多,只‘速来’二字便可。”
何晏扯一下唇角,“大费周折,竟是为了这么两个字。”
淮淮不再理会何晏,提笔却有些踌躇,“这个‘速’字可怎么写呢…”
又转头去看何晏,“你会写么。”
何晏略垂了眼帘,正欲拒绝,却听得殿外音色悠长。
“皇上驾到——”
那落在纸上的笔尖一抖,登时就晕染了一大块墨迹出来,淮淮盯着何晏,打了个冷战,全然未有听闻皇帝要来的喜庆劲。
何晏缓缓正了身子,身姿挺拔,如一把穿肠利剑。
内殿里气氛登时万分诡谲。
待回过神来,淮淮丢下手上的笔,
“何兄弟,我看天色不早,你还是回婳羽宫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