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景逸宸是出了名的加班魔鬼,仍旧阻止不了想往他跟前凑的大批大批医学生,每年投到一零三的简历数不胜数,无数人想走后门甚至是找到邹院士,就是希望能有机会留在景逸宸身边工作学习。
可惜景逸宸这个人,原则很多,至今没看到有人能打破他立下来的规矩,不管是面对金钱还是权利的诱惑,他从不妥协,像是浮躁浑浊世界里活下来的一股清流。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家华人酒店。
几人先把行李放进房间,简单收拾一下,换身衣服,重新在大厅集合。
酒店附近有几家中餐厅,随便选了一家来解决三人的肚子,进去之前,景逸宸抽空跟家里报了平安。
邵磊是又累又饿,也顾不得为形象考虑,菜上齐以后狼吞虎咽,一改往日的气氛担当,只顾埋头干饭。
景逸宸和许鹤生早早撂下筷子,多日不见,俩人之间的话题在医院和患者之间绕来绕去,这对邵磊来说简直是折磨,最后忍无可忍地拔高声调说句“吃饱了”,这才结束聊天。
三人回酒店,道了晚安,各自回房。
夜色深深,景逸宸时差没倒过来,不同于邵磊的沾枕头就睡,他独自失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片刻后,他来到外厅,点亮一盏暗灯,借着微弱的灯光开始看资料。
这一看就是三四个小时,等他再躺回床上时,可以休息的时间只剩一个小时。
不过景院长是铁打的身子,睡得再晚也不耽误他第二天早起。
世界卫生组织的医学交流会地点距离华人酒店只隔了一条街,汇集所有群英,据听说有几位世界名列前茅的外科医生也来了。
到会场的时候,人已经快到齐了,一打眼全是一身白。
大家活动在公共区域互相做自我介绍,神色各异。
景逸宸虽然年轻,但过往的成就让他在业内名声大噪,他一进场,就有无数医者过来问好递送名片。
不消多时,邵磊提前准备的名片夹被塞得满满当当。
其中有位蓝眼金发的年轻女医生非常热情,见到景逸宸眼睛亮得吓人,张开双臂直奔他过来,两手搭在他的肩膀,努力抬起脚跟与他来了一个贴面礼。
可能是太高兴了,女医生还故意在他脸颊留下轻轻一吻。
景逸宸:“........”面具似的脸微不可察地裂开几道缝,就挺突然的。
旁边的邵磊明显一怔,随后反应过来,咬住下唇强忍笑意,眼神在自家院长身上反复打量,有点看热闹的心态。
很很快,邵磊把脸伸了出去,也想来个国际礼仪,可惜金发女医生的注意力全部集中于景逸宸,自动忽略他贴过来的脸,对着景逸宸张嘴就是一口流利的英文:“omg!景!我终于见到你了,你比照片上帅。”
说完,女医生开放式地来了一个拥抱,“非常棒!宝贝你能来太好了!”
“谢谢。”景逸宸稍稍往后退一步,和女医生保持着恰当的社交距离。
上午是神经外科特大病例演讲会,时针指向九点,会议马上开始,女医生被同伴叫走了,临走前还向景逸宸抛出橄榄枝,问他要不要一起吃午饭。
景逸宸回答的模棱两可,没有明着拒绝,但也没有点头答应。
等人离开以后,许鹤生上前两步,瞅着景逸宸被吻过的脸颊,斯文地笑了笑:“景院长,入乡随俗,何况你在瑞典待过两年,应该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