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还未曾吃?”高鹤微微拧眉。

“自然不是,我方才已经吃了,这会儿看看你。”姜瑗语调平缓,带着扬州地带独有的婉转清丽,令高鹤不由自主的便露出笑容来。

桌上菜色并不算多,只四五个小菜放着,还温了一壶酒来,和高鹤往日那奢靡的饭食相差极大。

高鹤也不说,只默默的吃着饭菜。

姜瑗在旁给他倒了杯温酒,“尝尝,我听闻你曾在外头那颗梨花树下埋了两坛子花雕,我午后给挖了出来,可好喝?”

高鹤微微呡唇,咽菜的动作停了两秒,眼神便从窗户穿出去落在那颗枯了的梨花树上,这才抬手微微小酌了口,“嗯,好喝。”

两坛酒,都是他坐上督公这个位置的时候,给自己埋下的,想着在皇上身边伺候这条命身不由己,哪一日若能彻头彻尾的出宫,便将酒细细尝着。

哪知道现下姜瑗便给他挖出来了。

不过高鹤也没多说,只笑着喝着,他抬手也给姜瑗倒了一杯。

酒是好酒,只可惜有些呛喉,姜瑗喝不惯,她最爱的扬州城的酒,温柔的就同扬州城的女子一般。

没一会儿,一壶花雕便见了底,姜瑗忍不住有些失笑,“我倒是不知道,高督公什么时候也快成了个酒鬼。”

“倒也不算,一壶酒本也不多。”高鹤说着,便有些想拆了第二壶,结果第二壶便被姜瑗给取走了。

“这会儿不许再喝了,明日再给你。”姜瑗将酒给了身后的婢女,差使着她拿出去。

那婢女犹犹豫豫的看了眼高鹤。

高鹤凝望着她,半晌,微微点头,“拿下去吧,听她的。”

高鹤一边说着,一边拆了块温热的鱼腹出来,喂到姜瑗唇边,“方才喝了酒,再吃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