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会儿跟昨晚又有些不一样了。
昨晚的黄七神色冷然,将生死置之度外,但现在的黄七神情恍惚,脸色苍白,双目无神,一副要死不活的状态。
似乎连轻功也不如昨天那么好了,一落在房顶上便传出一声很大的响动。
他熟练的从天窗下来,看着姜瑗的眼神上闪躲不已,“你到底是什么人?”
姜瑗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昨天晚上蛊虫绝对是发作了,否则黄七今天不会用这副模样来见她。
她便很高兴的轻笑了声,“昨晚便警告过你,别动歪心思,蛊虫发作的滋味好受吗?”
她这话一出,黄七的脸就黑了,甚至有些条件反射的想捂住自己的腹部。
昨天晚上他去和阁主说了这件事,随后便想根据阁规自杀,但奈何那蛊虫好似通了灵,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咬了他一口,令他疼得拿不稳手中的剑。
他强忍着想将剑刺入心脏,剑一入体,便觉得自己四肢百骸,甚至连脑子都宛如在被什么东西撕咬一般,别说拿剑了,他连跪地的力气都没有,疼的他躺在地上哀嚎出声,连挣扎都那么的无力。
这真疼持续了多久他不知道,反正他是被疼晕过去的,第二日醒来自己人便身在医药房了,同阁主商议之后,他今晚上才跑来的。
姜瑗似笑非笑的盯了他一眼,眼神便看向了那个只开了个小口透风的窗子,她起身去将窗户打开,随即半倚在榻上去,伸手倒了杯温茶放在对面,“外面的贵客,还不进来吗?”
由于她近些时日毒药蛊虫吃了不少,命蛊的力量就强了不少,内功便也跟着上涨,她这院中有多少人,她能察觉得一清二楚,突然多了一道气息出来却又不是她的人,那这人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但她声音出去之后,外面除却风拂过树的沙沙声以外,什么异常都没有。
黄七神色有些紧张,但却没说话,唯恐被姜瑗察觉到了什么。
姜瑗微微挑眉,淡然自若的小啜一口,“想来,天一阁的阁主,应当不是什么藏头露尾之辈。”
“这你可就说错了,我们这些人,自然是藏头露尾之人,否则怎么能成事呢?”一道破风声传来,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道黑色的高大身影,从窗户悄无声息的进来。
那道破风声是一支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