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瑗这会儿的确是在白绣娘的院子里,不过白绣娘今日却没和姜瑗聊苗绣的事,而是同她聊了聊扬州城能与姜府比肩的另外两家的事。
一家姓陈,做布行起身后入手绣坊的,家族约莫已有五六十年了,算得上是个大家族。
一家姓尤,乃是后起之秀,当家家族乃是尤金,年方三十有六,白手起家,心思深沉。
白绣娘说了不少两个家族的子嗣关系,又举了不少两家族交锋的例子给姜瑗听。
姜瑗见白绣娘说得嘴皮都有些干了,便顺手递了杯水过去。
白绣娘喝了两小口,便又看向姜瑗,“可记下了?”
“记下了。”姜瑗晃了晃手中密密麻麻的纸张。
白绣娘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若野心大,那这些事便要牢牢记住。”
姜瑗心间一颤,唇微微呡着,盯了白绣娘半晌她才问出了声,“师傅今天这是何意?”
白绣娘也不瞒她,“原本我更属意的是四小姐,但四小姐这两日瞧着怕有些不适合掌控一个家族。你且记着,成大事者,势必是要委屈儿女私情的,除非你大业已成。”
看来是姜瑟这两天满心都是小侯爷的事被白绣娘盯住了。
姜瑗连忙点头,“我知晓的。”
“你也莫要过于得意,现下是因为你更合适,我才会同你说这些,有朝一日你不如四小姐了,那么我便会如此优待四小姐。”白绣娘怕姜瑗不用心学,便提早的给她敲响了警钟。
姜瑗朝白绣娘笑了笑,“师傅放心。”
她是没有心的,她的心是命蛊,命蛊不通人情,又怎么可能会让她沉迷儿女私情呢?
白绣娘微微颔首,这才重新展开了姜瑗拿给她的绣品,详细的点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