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承受剧痛,双眉紧蹙,用手扯着一丝不苟的交领,凌乱的官服配上隐忍的表情,叫人看着竟别有一番颓靡之色。

而姜瑗则刚经历脱胎换骨,身上的衣服早已碎成布片。黑布之下,肌肤雪白,乌的发,红的唇,双目宛若灿星,绝美的容貌让男人也愣了几秒。

两人互相注视了一会,最终还是男人拔剑倚墙站起了身。

“你是何人?”

放在以前,姜瑗看到刀剑一定会害怕。

可现在,尽管身形仍旧纤细,她知道,若是想杀人,她动动手指就能将眼前的这个男人撕碎。

画舫此行,她只求填饱肚子,不想惹事。

于是姜瑗道:“你中毒了,此毒性烈却发作极慢,中毒者会鲜血尽数散尽而死,寻常药物救不了你,但我可以。”

“凭你?”

高鹤此言并非挑衅,只是单纯质疑。

他中的毒是烈性媚药合欢散,合欢散哪里会有解药。寻常人方能用阴阳调和之事来解,而他一介宦官,早已无缘情爱,下毒之人以此害他,可见心思歹毒。

“我身上的毒无药可解,今日必死无疑。”

姜瑗径直朝他走去,男人动弹不得,拔剑也只是拼劲最后的力气。他本想叫随从进门,可转念想到此女上船翻窗都悄无声息,区区守卫又能奈何她什么。

“你受谁的指派,又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没人指派我,我饿了才进来的。”

姜瑗掰断指向她的长剑,栖身嗅了过去。男人的味道很好闻,血液中也散发着毒素特有的吸引力。

看来,她体内的蛊虫偏好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