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绩捂着眼睛想了想,然后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原来你是真的喝醉了,”容卿从震惊中醒过来,新奇地看着他,“你还说将来有一天要跟我归隐山林,不问世事,这些也忘了?”
李绩放下手,双眸幽深地看着她,容卿被他摄人的眼神惊得心中一凛,偏过头去,从床上起身:“原来是哄人的——”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叫,听着是乾婆的声音,容卿变了脸色,和李绩对视一眼,两人急忙推门出去。
一开门,就看到门口趴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那人被砍掉一只胳膊,血染的锦缎却
能看出这人身份非比寻常。
乾伯将那人扶起来,赶紧用乾婆递过来的布带将那人断臂紧紧扎上,慌忙中,突然听到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乾伯脸上微变,一把搂着血人两膀就往里拖。
容卿看到地上拖出一条长长一道血色,心跳忽地加速,她转过身抚着胸口干呕几声,眼中立时满是泪水,李绩给吓了一跳,赶紧去扶容卿胳膊,以为她是被那人恐怖的伤口吓到了,用身子给她挡住视线:“卿儿,咱们回屋?”
容卿握住他手腕,强忍着翻涌的恶心,说道:“好像是真的水匪追来了!”
刚说完,喧哗声已就在耳边。
乾伯从药房里跑出来,慌慌张张地挪动地上晒着草药的席子,将血迹盖住,一边朝两人喊:“你们两个快进去避一避!”
犬吠声起,笼子里的鸡鸭也开始躁动不安,乾伯还未将血迹掩盖好,大门就被人用力踹开,几个手持刀剑的人蜂拥而入,分列两队拿着火把开路,其中一人长相凶恶,一把揪住乾伯的前襟。
“是不是又有人藏到这里来了!”
容卿看到乾伯受制,要上前去,却被李绩拉住。
乾婆也从房里跑了出来,过去推那个凶恶的贼人:“没人来,没人来,你快放开老头子!”
贼人满面怒容,却没有下狠手,只是揪着他衣襟不放,威胁道:“别人你救便救了,这个人不行,干了这一票,兄弟们绝对今非昔比,你可别挡兄弟们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