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为他药性上来了,怕他出汗遇风病情反复。
她不知她轻撩的嗓音就响在耳畔,每靠近一分都春风撩动,究竟有多难熬,偏她还这般胆大包天地凑过来抱着他。
李绩忽地坐起身,额头上的汗反射出粼粼月光,他却一改方才虚弱的姿态,掀开被子下床,推门而出。
容卿甚是疑惑,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急忙跟了出去,就见李绩站在院中水缸前面,拿起一个瓜瓢舀满了水,直接浇到了头顶。
!
第二日,老伯快近午时才过来看诊,体谅两个年轻人折腾了一夜,想让二人好好休息个够,却在看到李绩怏怏的模样时轻“咦”一声,满眼都是错愕。
“怎么还不退热呢,昨晚上瞧着伤势不重啊……”老伯默默叨叨两句,让妇人照着昨日的方子再去煎药,倒是没问容卿什么,容卿一直红着脸,也不好意思说实情,只得瞪了李绩几眼。
“还不知老伯怎么称呼?”
午饭过后,容卿才想起问名,那老伯眉目慈祥,摸了摸长胡子,笑道:“老头子姓乾,你就喊我们乾伯乾婆就行,不知两位怎么称呼啊?”
“我们都姓李。”为免麻烦,容卿直接说自己也姓李,李虽是皇姓,但在民间也实在稀疏平常,不会惹人怀疑,乾伯听了之后却是一怔,埋怨地看了不明所以的乾婆一眼。
李绩烧还未退,两人便又在小药铺住了一晚。
乾伯还有两个儿子,都不跟他们住在一块,但感情也很好,每天会带着媳妇过来吃一顿晚饭再回去,两个儿子在村西都有自己的房舍。
第三天的时候李绩才能下地,乾婆早就拿了自己儿子儿媳的衣服给两人换上,穿了寻常粗布麻衣之后,李绩也还是从前那副样子,身上不怒自威的气势丝毫未消减,惹得两兄弟觉得他不怀好意,颇为防备,私底下总是飘来审视的眼神。
容卿知道他是不习惯现在的处境,也不苛责他笑脸相迎,心下想了想那样的画面也确实叫人不寒而栗。她便多塞给乾伯乾婆点金子,两人一开始都不肯收,奈何容卿坚持,哥俩看着了也劝爹娘收下,夫妇两个这才拿了金子。
那两
个兄弟看他们时眼神也正常许多。
晚间吃饭,几人都围在一张木桌上,因为是在乡间,一家人都没个正经读书人,更没那些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