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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绩一直在听着身侧细微的呼吸声,连上头的李崇演降下什么罚都未仔细听。

然后那呼吸声便断了,很是干脆。

李绩身形微塌,眼中再无颜色。

他终一人,头悬刀剑。

——

酉时正,秋风萧瑟。

月光清澈,透窗而入,床上之人眉头深皱,面容苍白,汗流如水,煎熬许久,他才于口中溢出一声闷哼,床前霎时围了一圈人。

李绩睁开眼,嗓子干痒难耐。

他转动眼珠,瞥见床前的萧文石,缓了很久,才喑哑出声:“她呢?”

背后伤口隐隐泛疼,他咳嗽一声,从床上挣扎着坐起,却看到萧文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头沉默不语。

李绩脸色微变,再出口时已带了一丝杀意:“她呢!”

缘佛寺怀中温暖犹未散,他意识只停留在自己将传国玉玺塞回她手心的那一刻,一种失却的感觉撞击着心口,仿佛要将他全身力气都抽离一般,看着跪在地上,却□□脊背的萧文石,他似乎什么都猜到了。

抽刀出鞘,刀刃抵住他脖子。

“她呢。”

“被沈在先抓住了,现在不知生死。”

“为什么不救她?”

“她死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