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像是两个人之间的禁词。
“陆家的人你打算怎么处置?”容卿忽然换了个话题。
李绩眼眸冷了下去,声音毫无波澜:“不知情者判流刑,知情者,杀无赦。”
像陆十宴这样犯下十恶不赦的大罪,没有判满门抄斩已经算皇帝恩慈了,实际上陆十宴并未把家族拉下水,和沈佑潜勾结,谋划宫变,他几乎经手的都是自己的人,临死之前问李绩的那句话,恐怕也只是想唤起他们旧日恩情,放他们陆家一命罢了。
可是江南道追随他出生入死的将士们,却又是被他彻彻底底地欺骗。
陆十宴行伍出身,又历经战火,有那么多忠心耿耿的部下,只此一件事做的最是令人不齿。
可要说愁怨真正的源头,又系在李绩身上,根本也说不清了,容卿想了想又头疼,蜷着身子往被子里钻了钻,李绩看到,把锦被向下扯扯,露出她的头来,呵斥一声:“不透气。”
那语气很是熟悉,像是小时候,李绩哄她午睡一样,她喜欢闷在被子里,李绩看到总要说两句,可是那时候她还太小,记忆很模糊,再大一些,李绩也不适合再看她睡觉了。
容卿没再钻进去,这毛病她早就板正过来了,方才只是下意识,她也不再是从前那个任性的小孩子。
李绩将她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心中酸涩,却又无可奈何,只好一把将她捞到怀里,搂得更紧一些。
“明日,我陪你出宫。”
“什么?”容卿急忙昂起头,声音是她都未察觉出来的急切,然后她就从李绩眼里看到了笑意。
“是你一直挂念的人。”
好像听懂了他说的话一
般,容卿抿了抿唇,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感觉,空荡荡的,可又装满了欢喜,痒痒的,让她坐立难安,恨不得插上翅膀现在就飞出宫去。
一番纠结过后,她只是轻轻闭上了眼。
只要快点入睡,就能马上到明天。